面对荣轩的火速离开,锦绣再次傻眼。她就没想明白若要假装屋里有两人,做别的事情就不可以么,譬如一直弹琴,偶尔自己再说两句话之类的,干嘛非得是敦伦,,
何况,这整个院子都已经包下来了,段家奴仆又被调*教得很是不错,男主子半夜出去一趟真会走漏消息至万劫不复的地步,
正满腹牢骚着,锦绣又忽然发觉掌中的颤铃已经开始微微震动,顿时瞪了眼咬牙喷着鼻息。在一番天人交战后,她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准备按照荣轩的吩咐去做。
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去办的准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抄家灭族的大事,万一当真因为自己的矜持破坏了夫君的安排,那可太冤枉。
然而,她即便再是没脸没皮了,也不可能当真自觉自愿的亲手将颤铃或触器放入j□j中戏耍。
不就是学学敦伦时的呻*唤么,锦绣觉得此事并无太大难度,无须道具她也能热闹的喊起来——想当初不就这么哄着夫君玩儿的呗,假装j□j跌宕或者刻意赞他生猛,以及哭泣求饶等,如今不过依葫芦画瓢细细再来一回罢了。
当锦绣卷了被褥开始翻滚娇嗔吆喝时,荣轩正就着月色骑了一匹千里良驹奔驰于官道。他要去见一个人,雷军器使介绍的重要友人,非常紧要又不便私下结交的天承军小军官。
天承军本是始于襄武之西侧临潭的一支戍边军队,而后才慢慢演变为皇家私军,近年来今上为加强朝廷集权对天承军有多次扩编,因而其“祖籍”临潭附近就成为京畿道外一个重要的屯兵处。
前些日子雷军器使已升任天承军的护军中尉,虽前面还有大将军与统军三个上司,可实质上他已经是左军的主官,那三位不过是挂职而已。
荣轩在出发前曾与独善其身的雷军器使相约饮宴,虽没直接将密谋之时摆上台面,却也隐隐约约透露出了自己有追随某位皇子之意。
他自然不会明确告知对方自己意向何人,雷军器使也笑而不语不曾接茬,只在启程那日递来信笺说想介绍一个朋友给荣轩认识,却并不知对方意下如何。
若在路途中有罗姓友人相邀饮酒,尽可欣然应允。
这雷军器使也是个精明人,荣轩虽没说自己相中的人是谁,可前阵子他因内眷之事与三、七两位都算不上交好,宫中的积年老人也都知道他亲姐死于六皇子兄长之手,若非刻意演戏,这么加加减减一番,便能猜出是最小的那个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作为手握天承军过半兵力的雷军器使,他必须一心拥护圣人,也只有极其忠诚的人才能被授予如此大权。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在圣人年老体弱后不私下另投明主,能坐到那位置上人怎会眼睁睁等着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被苦兮兮扫地出门?他若年纪大些倒可能甘愿怀揣积蓄隐匿城镇做个富家翁,偏偏此刻雷军器使仅为不惑之年,谁乐意就此丢开还没能享受多久的滔天权势?
区区段少监就算年少有为也没什么可叫雷军器使真真高看的,只是最近一段时日私交不错罢了,可他义父却是左监门卫大将军兼天承军使的曹内侍监,这小的既然敢试探自己,想必老的也已经改换了门庭。
九皇子,不错,选得相当不错!年少而性子温和,学识足以做守成之君,纯善的性格能一定程度保证他不会对拥立功臣行兔死狗烹之事。
更何况,九皇子母族与妻族均非高门大户,少年天子么,少了外戚专权便能宦官当政呐——前景一片光明!
雷军器使这么一琢磨,顿觉段荣轩眼光不错、下手果断,是个可结交的好人才,立刻修书一封联系了自己手下那位化名“罗山”的天承军兵曹。
其实,在收到信笺前荣轩并不知道雷军器使要引荐的究竟是何人,甚至看到署名后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不出这“罗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结合身处位置,雷军器使交友范畴和大家欲干的那件大事,荣轩这才将“罗山”和自己琢磨过的那个叫做“桑逻”的天承军兵曹参军事联系在一起。
此人虽只是个八品小官却掌管了军防营钥以及烽候驿传,此队天承军驻地又在京畿道之外不远处,可谓扼守京畿门户不可或缺之人。
若是几位皇子日后当真起兵火拼,只要控制了这位兵曹参军事,任谁也没法从京畿道以西调兵遣将,要知道,为了抵御西戎举国大半精兵强将都在西北零散分布,领兵将领一准有各自投靠了不同皇子之人。
如此,有桑逻协助便能一定程度上将战事控制在某个范围中,保证别人捞不到强援,也不祸及更多百姓。
荣轩琢磨开后自然很是欣喜,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之感,立刻“梳妆打扮”去赴约,他甚至没想过自己是否猜测有误。
在记忆中,这桑逻此刻虽依附雷军器使,早年却是个赫赫有名的游侠,使得一手好剑,两人职位上是上下级可论私交却是平等友人,据悉他性子古怪而执拗,做出这种私下约见先瞧了人才决定是否淌浑水的事情,实属正常。
甚至,连大咧咧送宦官驴鞭也挺附和这人的性子,反倒印证了荣轩的猜测。
桑逻所在的那队天承军驻扎地距离他借宿的馆驿并不远,双方快马加鞭各走一段路便能相会,若是气场相合,并且自己游说到位便可交个朋友,成不了权当作从没见过。
当然,荣轩此行势在必得,容不得失败。装扮成游侠除了掩人耳目也有投其所好的意思,没用剑反倒选了粗狂佩刀则是不欲显得过于刻意。
加之他又长了一副容易得人好感的俊俏面庞,且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应付一个武夫自然不在话下,不多久便满意而归。
偷摸回到馆驿的荣轩立在窗下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顿时弯唇一笑,悄无声息的潜回室内。
此刻,锦绣许是怕自己躺着会一不小心睡着的缘故,并没卧床哼唧,而是卷被褥为筒状跨骑在上,模仿敦伦的动作一面打哈欠一面意兴阑珊的起起伏伏、摇臀摆腰。
“怎么还不回来啊?”她微微皱眉伸臂将床帐拉开了一道缝,忍不住想要悄悄屋内是否有夫君的身影,又想着他说要出去三、四的时辰,此刻最多也就俩时辰多一点,应该还没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