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含住那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唇,细细的研磨,感受着怀里人不太激烈的挣扎,手掌在苏小小的背后轻抚,直到他渐渐地温顺下来,这才探出舌尖,舔了舔那有些干涩的唇瓣,举止轻柔,不带丝毫情、欲,只有浓浓的怜惜。
苏小小全身乏力,在这滚烫的药水中分外疼得厉害,被宁渊轻轻吻着,心里莫名地涌起阵阵委屈,世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他要忍受这种痛楚。蛊毒未解之时,时不时的便要受锥心之痛,如今九死一生将那蛊毒解了,却还要忍受全身如骨头尽碎般的钝痛。
一面想着,一面就红了眼圈儿,抿了抿唇,被唇上那微微发痒的柔软触感弄的心烦,冷不丁就张嘴一口咬上去,把宁渊咬了个措手不及。也幸亏他的舌并未伸出太多,不然还不得被一下咬断了!
嘴里尝到一股淡淡的腥甜味,苏小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退开些许,果不其然,就看到宁渊的唇边溢出一团血珠,在他那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苏小小心下有些懊恼:“我不是有意的。”
宁渊抬起手,抹平苏小小眉间的褶皱,温声道:“不过是小伤而已,别在意。我知道你如今身子疼得厉害,你且忍一忍,等熬过这一阵子便会好了,有前辈和冷兄在,断不会让你继续这么难受下去。”
苏小小点点头轻应了一声,任由宁渊将他抱到怀里,头靠在宁渊的劲窝里,难得地乖顺一回,宁渊厚实的掌心贴在背后,内力不断地涌进,与体外蒸腾的药汁相呼应,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小小觉得体内蚀骨的疼痛似乎消减了一些。
宁渊静静地拥着苏小小,只等到药汁不再温热的时候便抱着他踏出浴桶,这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看着那张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皱起的脸,宁渊轻叹,这么多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冷情刚刚送来的药还在怀里,宁渊却不忍心立刻叫醒苏小小,这一日为了驱除他身上的蛊毒,连天山二老那样的绝顶高手都疲惫不堪,更何况是蛊毒在身的苏小小,他才是最艰难的那个。
苏小小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最后是迷迷糊糊饿醒的的,鼻尖抽了抽,依稀闻到饭菜的香气,愈发地觉得饥肠辘辘了。
宁渊坐在床边,看着苏小小闭着眼睛吸着鼻子的模样有趣得紧,就像是只刚刚睡醒的慵懒的猫一般。
香气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鼻尖萦绕,苏小小终于从困顿中睁开眼,一眼就瞧见了面前的那碗鸡丝粥,香气扑鼻,用料十足,只看一眼就食欲大振,苏小小伸手就要去拿碗里的勺子,却扑了个空,顿时不满地皱起眉,瞪向一旁的宁渊。
宁渊低声哄道:“先把药吃了,再来吃饭,好不好?”
一听到吃药,立刻就想到之前冷情拿来的那一瓷瓶的药丸子,苏小小下意识摇头拒绝:“我才不吃那玩意儿!”
宁渊道:“前辈吩咐了,吃过药再吃饭比较好,前辈总不会害你的,先把药吃了,再吃粥。”
苏小小看着那碗把他馋醒了的粥此刻正被宁渊远远地放在一旁,挑起眉抬着下巴冷眼看宁渊,冷哼一声:“就凭一碗鸡丝粥就想哄得爷吃药,你想的倒美!”
这幅使小性子的骄傲模样看的宁渊暗笑不已,忙侧了侧身子,好让苏小小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桌美食:“不止一碗粥,那儿还有一桌,都是你爱吃的,吃了药,我们就去吃,好不好?”
苏小小一眼扫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了,当真都是他爱吃的点心,红的绿的,还有那白莹莹亮晶晶的,勾得他心里头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大快朵颐。可一想到身旁还有个狡猾奸诈的宁渊在看着,这股子冲动生生就得按捺下去,可不能再让他敲了热闹,苏小小目光一转,故作不在意地哼道:“弄这么写个甜的咸的花样儿做什么?那是姑娘才爱吃的东西!看看那些个菜,不是肉丝就是肉片,你当打发叫花子呢!爷要吃整只的鸡,大块儿的肉!”
面前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张漂亮的脸上,那双炫目的眼睛里么?明明就眼馋的不行,还非要挑出这许多的错来。宁渊宠溺的笑容里又多丝丝无奈:“你如今身子太弱,虚不受补,不能吃太重的口味,你先委屈几天,等身子好些了,一定给你烧整只的鸡,大块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