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千万不要对我做什么?
她一个姑娘能对他做什么?
丁旭歪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霍潮墨躺倒,久久不能回应,她是没喝醉,至少没到失忆的地步,但是面对他的轰然倒地也是呆了好久,反应极其迟钝,他就这么醉死了?不都说酒后乱性么?
试探的叫了好几声霍先生,都没有回音,丁旭开始后怕起来,生怕他醉死了或是摔死了,抚着他的呼吸,聆听他的心跳,终于还是安心了,他不会是过敏或者中毒吧?拉开他的衣襟,四处翻找,倒也没有看见皮疹和红印,四肢也是正常的酒后温度,或许他是真的醉了。趁着酒兴丁旭的内心不免有点小失落,她以为今晚会是一场酒后乱性,没想到却是真真切切的借酒买醉。
谁说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连点冲动都没有,那只能证明是这个女人的失败。
而她无疑失败到了极点,霍潮墨就这样酣然入睡,全然没个交代。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另一个说法,一个男人拼尽全力,只为守护她如完璧,那也是一份至真的厚爱,如果明知一切都是不可能,那么就不要沾惹,也便没有辜负了,不正是对谁都好吗?
好吧,或许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庆幸这样一个好男人的守护,才阻断了她飞蛾扑火的道路,他们是没可能了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再喝一口酒,飘飘然的感觉真好。
“霍先生,霍先生……”丁旭呢喃的叫唤着。她没发现,只要自己是在他面前,始终只会叫他霍先生。像是一种敬畏也像是一种距离,显示着尊卑有别。
酒窖里的温度偏低。退去热潮之后,丁旭一个寒颤清醒过来,不敢怠慢,迅速收拾情绪,再次试图唤醒他,才发现他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不能就这样让他睡酒窖里吧?于是。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挪动他半步,没办法,那就原地扎营吧,帮他整理好衣物。看着他的发根在冒热汗,但是发梢却还是带着湿气,匆匆跑上楼拿来干毛巾和被子,费力的将他整个人裹严实,一边擦干他的头发。一边细细打量。
他睡的安详,一张刚毅的脸庞因为醉酒而显得潮红,像个害羞的大男孩,长长的睫毛自然的舒展上翘,恐怕连漂亮的女孩子都要羡慕嫉妒恨。他的薄唇也可以这样的嘟起来,小巧可爱,粉色的舌尖偶尔探出来,舔舐那酒后干涸的唇瓣,红透的耳垂像个饱满的樱桃,鲜艳欲滴,整个儿的香艳可人,欲罢不能。
还有额角的痕迹,丁旭皱眉,纤白的手指停顿,他的头发长的很好,乌黑亮丽,茂密质硬,穿梭其中,就像是闲逛在大森林,而那额角清浅的印记,仿佛是森林里危险的标记。
这是一道深触她心底的疤,提示着往日的恐慌,那黑暗势力的侵犯与袭击,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头上,然后鲜血直流,他的冰眸冷凝,坚定无比,智勇退敌,然后那深情的眼睛一瞬不瞬对自己催眠,说了一堆流利的英语,那是表白么?霍潮墨,你告诉我,你都对我说了什么,为什么每每想起那场景就让人伤心欲绝呢?你是爱我的么,霍潮墨来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么?
可是为什么?宁可这样没有交代的倒下去,你也不说清楚呢?你是讨厌我么?那光天化日下亲昵又代表了什么?
“你起来,霍潮墨,你起来。”不死心,就这样放弃?明明有着两情相悦的默契,为什么要这样放弃?丁旭使劲推搡着他,捶打着他,泪眼婆娑,“不是这样的……我们起来说清楚,你到底……”
爱么?像在车上时那样,丁旭牵起他的手,想演示十指相扣的情景,却演变成了一厢情愿,她紧握再紧握,带着不甘和愤恨,指甲甚至要生生掐进他的骨肉里,可还是得不到他一丝回应,他是真的醉了,失去痛觉和感应,五个手指只是那样突兀的成了爪型张着,她越勉强抓紧,他就越上翻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