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下了早朝便去了慈宁宫给玉儿请安,欣颜也在,看见福临来了,欣颜便起身告退:“姑姑,今日新人入宫,臣妾还要回去准备朝拜的事宜,就先回去了。”
“去吧。”玉儿没有多说什么,拉过福临的手道:“这几日气色看起来不错。”
欣颜只随意给福临福了福身,福临也没说什么,欣颜便撅着嘴不高兴的退下了。
福临看了一眼欣颜的背影,问道:“皇额娘,她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是这副模样。”
玉儿拉着福临的手,道:“你这个月去了坤宁宫几次?”
“这……儿臣不记得了,吴良辅。”福临转头看吴良辅。
吴良辅一脸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这个月统共去了坤宁宫五……五次。不过,皇上平日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都送去坤宁宫了,帝后感情很好。”
“是么?”玉儿斜睨着吴良辅,突然大声喝道:“吴良辅!哀家看你这差事当得是越发的好了!皇后是皇上的发妻,皇上是小孩子心性,贪玩了一些,你这个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劝着点。皇上一个月才去中宫五次,你知道外面都怎么穿得么?当年是哀家让你伺候皇上的,你若是干不好这份差事,哀家也可以重新找人!”
“太后恕罪!奴才知错了,太后娘娘息怒!”吴良辅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福临,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
福临忙开口道:“不关吴良辅的事。他不过是个奴才,朕才懒得听他的。再说。这个月的确是政事繁忙,江南又生水患,死伤无数,南边明朝的余党还在生事,朝阳等地又在闹饥荒,饿殍遍野,朕每每看了奏折,心痛不已!皇额娘。朕才亲政,想尽快做出些政绩来,还请皇额娘体谅儿臣。”
玉儿挥了挥手:“好了,你且退下了,以后仔细警醒着些!”
“是,是,奴才遵旨。”吴良辅如同大赦般忙不迭的出去了。
玉儿凝望着福临越发深邃的眼睛。说道:“哀家知道你不喜欢皇后,只因为她是……是那个人给你选的皇后,你……心里膈应,哀家可以理解,但是既然已成事实,你就要好好对她,她怎么着都是皇后。哪怕装你也要装的对她好点,知道么?”
“朕也想过试着和她好好相处,可是皇额娘,您知道么?有一次朕去坤宁宫,有一个宫女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洒出了几滴,当时皇后并未说什么,可是朕下午再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宫女满手是血的躲在后院哭,朕问了才知道,是皇后命人用针扎她的十根手指头!”福临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此毒辣的女子,朕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苏麻拉姑在一旁听了也是忍不住心惊了一下,只见玉儿眉眼微动,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说道:“她是皇后,不用谢手段怎么能震慑的了后宫,只是手段的确有些残忍了,哀家会好好教她的。”
“皇额娘。难道您也觉得这没什么么?”福临哀痛的看着玉儿。
玉儿心里一突,脸上却笑道:“这后*宫的脏东西多了去了,不亚于皇帝在前朝看见的。在后*宫,你若是太过纯良。只会死的更快!其实皇帝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深想罢了。皇帝,听哀家一句,只要皇后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就多多包容吧。”
福临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皇额娘,十一弟和……和……”
福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玉儿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宛如和博果尔的婚事?”
“嗯。”
“博果尔明年就成年了,你该寻思着给他份差事,他也该上朝站班了,然后可以赐个宅子给他,等稳定下来后就可以张罗喜事了。”玉儿笑道:“太妃的手脚快,已经找人去提亲了,等两边都定下来,哀家会给两人定婚期的,这事儿皇帝就不用操心了。”
福临想了想,道:“儿臣打算给十一弟詹事府詹事一职。詹事一职主管宫内事物,比较轻松,十一弟身子从小不好,这种轻松的事物适合他做。而且宫内的事物还是找信得过的人来管理比较好。”
“那詹事一职可是正三品的官,他年纪小,担不得如此重任的。况且詹事看起来只是官宫内事物,可这些事物杂七杂八的堆在一块也是个费心力的活,你看索尼管着内务府,看起来没什么,可是宫内上到皇帝和哀家,下到宫女太监的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的事儿,不可谓不辛苦。”
“那皇额娘的意思呢?”
“哀家只是觉得这担子太重,你十一弟还小,再历练几年再担此重任也不迟。”玉儿沉吟了一下,道:“你可以先给博果尔一个闲散的侯爵食着俸禄,他若是想上朝学习也可以,等过几年他娶妻生子后,身体好些了,再放些事情给他做。皇帝觉得呢?”
“可他是朕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朕这样做,会不会太亏待了他?”
玉儿安抚的拍了拍福临的手:“不会的,这侯爵的爵位,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且照额娘的话做吧。”
正在说话,来喜进殿禀报:“太后,索尼大人在殿外侯见。”
福临站起身,说道:“皇额娘说的朕明白了。朕还要去坤宁宫和皇后一起接受妃嫔的朝拜,先退下了,晚些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去吧,若是忙就不必两头跑了。”玉儿见福临离开,才对来喜吩咐道:“请索大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