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是比较讲究的,知道这三个儿子这些日子辛苦奔波也担了风险,特意准了三人三日的假期,不用上朝,为此胤礽便有些放松起来,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老婆们身上,连夜的奋战让他只想好好的睡到自然醒,可谁知竟是在睡的正黑甜的时候就被瓜尔佳氏摇醒,说是胤禛过来了在外边儿厅里候着。要不是因为胤礽还忌讳着雍正的身份,实在是做不出把他撵回去的事儿来,还真的不想起身。索性自己兄弟,便连洗漱穿戴都没做,在瓜尔佳转身拿衣服的时候,胤礽已经浑浑噩噩的挑了门帘儿出了房里,一路呵欠连天的进了正厅。
老四胤禛是个焦裕禄王进喜一样的人物,如果大清朝有先进模范这个称谓的话,他老四要是不年年被评上,我胤礽就亲自去给他击鼓鸣冤!这是此刻癔症刚醒睡眼惺忪的胤礽看着坐在对面圈椅上正喋喋不休汇报工作情况进度的老四,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感慨。“二哥~弟弟我昨日本打算去章惠贝勒那儿置陕甘捐银一事儿去探探他们的口,可谁料这老小子竟是诚惶诚恐,大有探问臣弟之意,想想倒是奇了,二哥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儿?”把户部近月来的事情巨细陈述了一番,老四浅呷了口茶水,将话题扯到捐赠一事上,胤礽听这口气,似试探更多几分,心料是自己之前找人放出去的谣言奏效,这些个闲散宗室们坐不住了,这老四刚巧碰过去,被章惠贝勒的态度搞得生了疑,这才来自己这儿探探话儿。这事儿本来就瞒不住,对于老四也不必隐瞒,反正是为了给他搏名声,我就不信你老四对这谣言竟是毫不知情!
“可是关于凌普获罪一事旧事重提,以至于说皇阿玛要彻底严查这事儿?”汲了口茶水,眼里也清明几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脸上的疲惫不耐毫不掩饰。
胤禛忙点了点头“正是!二哥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这话儿是真是假啊?”胤禛心里有些担心这事儿,若是皇阿玛真的有意要查,按说也该是避讳着老二这个当事人,可这回皇阿玛明明就是要他协同自己办这差事,难道是变相的要我胤禛无间他?若如此那便已经有要定他罪行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推手,偏偏就是选了自己做这个助力,当初索额图那事儿已是看出了皇阿玛的意思,这才急火火的把自己摘拨干净躲了开,以至于没像老八他们那样儿甭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做了皇阿玛的推手,事后虽说让老二挨了训也着实的损了他的势力,但同样也没落下好,别看皇阿玛表面上夸他老八办事得力,实际上,哼!我老四站在边上看的真切!那可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这老二胤礽那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就不是一般儿子能比的,其实也不难想象,倒不见得是他长得多招康熙稀罕,主要是这个储君是皇阿玛亲自选的,又着力培养了这么些年,早就是皇阿玛竖起的一面旗,甭管这旗他是白是黑,谁要是想把他抹下来,那就是在打皇阿玛的脸,说他识人不清,所以这么些年,即使这个二哥做了再多的错事,我老四帮他擦屁股一次又一次,哪怕是回家蒙在杯子里哭去,也要在表面显出衷心显出大义!可这次……
“假的!”还不等胤禛琢磨完,胤礽答得很是从容爽快,甚至对着瞪眼询问状的胤禛,还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二哥何以这么说?”
“因为这话是我说的!”这人行事诡异,非需勿近!胤禛迅速总结出这样的八字箴言,哪儿有人没事到处翻自己旧账,给自己泼污水的?他就不怕这话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皇阿玛迫于压力真的治罪于他?
“四弟你不用这么看着二哥,这不过是个催化剂,让他们自乱阵脚罢了,哦,就是三十六计中的抛砖引玉,类以诱之,击蒙也。然后给他来个乘其阴乱,利其弱而无主,浑水摸鱼!”胤禛不傻,而且很精,胤礽这两计一说,胤禛稍一寻思就有些开明起来,虽说还没弄清楚这二哥下一步预备怎么着,但看他胤礽淡定的喝着茶,眉眼含笑的摸样,虽说他这脸色跟这身儿装扮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文质彬彬气质翩翩的神色,但胤禛不得不承认在顷刻间还是被他折服了一下下。结合在围场这些日子对此人的所见所感,又给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奸着呢!’
“老四,你可知咱们这些叔父宗亲里头谁是吃的最开,四方授意的是哪个啊?”枪打出头鸟,爷还需要一个嘴快的鹩哥儿代话儿呢,这谣言是散出去了,但本意还没透出去,这帮子家伙,不走寻常路,谁知道他们脑子一热心里一急能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来!若是再逼出个索额图,再弄出个阴谋策反的事件出来,康熙还不得拿把斧子把自己给劈了呀!这帮子空桶子们没什么好值得眷顾的,但离心离德的事儿康熙不乐见,胤礽也不乐见!
胤禛一愣,虽不明胤礽这话忽然转到这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想了想总结了一番“咱们太祖皇帝系的安亲王岳乐第五子玛尔浑,二十九年袭安郡王。
安亲王第十七子经希,二十一年封僖郡王;二十九年以父罪降为镇国公。第十八子蕴端,二十三年封勤郡王;二十九年降为贝子,还有就是承泽裕亲王硕塞长子博果铎,顺治十二年袭庄亲王!这几位可都是咱们的皇叔辈儿,说的做的都重不得!再有如章惠贝勒等便是些仗着祖辈儿在战时立过功受过勋眼下享着朝廷俸禄,优厚抚恤的一些贝勒贝子恭候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