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城破损的南门处,蚩啄静静的站在这里仰望空中,看他那不断变化的眼神就知道他正在沉思,蚩啄此时正在思考方才那股窥视之感到底来自哪里,那股感觉绝对不是来自王亥,而且蚩啄从这股感觉之中感受到了淡淡的危机感,仿佛这股视线的主人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一般,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的蚩啄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着了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这响声不像是战斗所至,而像是拆房子的声音,蚩啄转头一看顿时眼神一凝,只见远处的空中漂浮着一个黑点,以蚩啄的眼力能够清楚的看出来,空中的黑点乃是一栋房屋,不等蚩啄思索那栋房屋为什么会飞在空中,那栋房屋就突然向着地面砸去,看那飞行的轨迹就好像有人扔出去的一般。
这栋房屋砸到的地方正是九黎大军在涿鹿城中设下的一处集结点,房屋突然从天而降顿时砸伤了不少的士兵,幸好九黎士兵各个皮糙肉厚,这才没有被砸死的情况发生,不过还是有几个家伙被砸断了胳膊,蚩啄见状眉头一皱,他立刻将这次异变与之前那股窥视感联系起来。
不等蚩啄发出命令,无数的房屋突然拔地而起,这一次房屋并没有直接砸向士兵,而是在空中不断的互相挤压,无数的房屋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蚩啄一见心知不好,他立刻下令所有士兵撤回来,不过不等传令兵去传令,天空之中的那个巨大圆球突然砸到地面上,然后滚动着向南门冲来,这个圆球的重量非常的大,毕竟是无数房屋挤压而成,凡是出现在圆球前方的九黎士兵全都被压成了肉饼。
蚩啄眼见巨大的圆球想着自己滚来,他立刻用手中长刀对着圆球的方向就是一劈,一道黑红色的刀罡直接将圆球劈开,然后去势不减的直射向城主府,刀罡飞行的速度太快了,在控制图上只是显示出一道黑红色的光芒,玄嚣见状聚集自身法力对着刀罡的虚影就是一掌,这股在城主府外化为雷霆一击与蚩啄的刀罡相撞,最后双双抵消。
“原来在那里!”蚩啄冷笑的看着远处的城主府,他刚才那一刀并未用尽全力,只是用了三分力罢了,他这一刀完全是为了试探操纵之人的位置,至于劈开圆球,不过是顺带的罢了,他从一开始便觉得那人应该在城主府中,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趁着自己攻击城主府的空当攻击自己,而不是费力去阻拦这一道刀罡。
此时书房之中的玄嚣也发现了这一点,竟然因为一道刀罡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玄嚣不禁苦笑,看来自己的经验还是不足呀,不过刚刚这一次交锋之中,玄嚣倒不是全无收获,他喃喃的说道:“至少发现了你的位置!不是吗?”
自从蚩啄屏蔽了南门处的图像之后,玄嚣就无法掌握他的动向,所以他干脆用房屋凝结成石球对着南门滚过去,只要蚩啄出手攻击石球,那么就会暴露他的位置,若是其他的九黎高手出手,也可以让玄嚣得到九黎一方的更多情报,而若是蚩啄和九黎高手不出手,那么这个石球完全可以一路碾压过去,最后将蚩啄当日轰开的缺口堵上,从而让涿鹿城中的九黎士兵成为瓮中之鳖。
如今虽然没有堵上那个缺口,但是找到了蚩啄的位置也是一样,玄嚣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凝聚剑气之后对着控制图上如今空白一片的南门区域的某一个点发出攻击,与此同时涿鹿城南门处的蚩啄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之感,他不知道攻击是从哪里来的,所以蚩啄干脆引动刀罡在自己身外布下层层刀网,以此来抵挡即将到来的攻击。
玄嚣的剑气通过控制图的传送,由空中直射向地面的蚩啄,剑气一脸突破了七十层刀网才略微减弱,而这一瞬间的时间已经足够蚩啄反应了,他直接以刀罡劈在了玄嚣的剑气之上,玄嚣那已经减弱的剑气被蚩啄一刀劈散,玄嚣一击没有奏效,他并不气馁,而是不断的挥舞着长剑,无尽的剑气经过控制图的传送飞射而出,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蚩啄!
蚩啄不断挥舞着长刀抵挡剑气,他的心中十分憋屈,从剑气的强度之中,蚩啄能够感觉得出玄嚣的大致实力,他知道玄嚣的修为虽然和他一样都是准圣境初期,但玄嚣却只是刚刚进入准圣境不久,而蚩啄早在当年涿鹿之战的时候就已经是准圣了,如今更是已经达到了瓶颈,玄嚣使用的是轩辕传下来的剑法,而蚩啄的刀法也曾经被蚩尤指点过,甚至于《吞天灭地七大限》他都会使,在武技方面两人是旗鼓相当。
两人若是正面交手十有八九是蚩啄获胜,但如今玄嚣并不和蚩啄正面交锋,而是通过控制图来远程交手,他能够随心所欲的攻击蚩啄,但蚩啄却无法直接攻击到他,蚩啄心中的憋屈就别提了,蚩啄也不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从之前的房屋到之后的巨大石球然后到如今的剑气,定是有人能够操纵涿鹿城中的事物,如今敌暗我明,若是继续在涿鹿城中作战于我不利,于是蚩啄当即下令全军撤出涿鹿城,只留下一位准圣带领着精锐守住南门那个缺口。
玄嚣眼见九黎撤军也不由的松了口气,他随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好险,幸好蚩啄并未继续强攻,否则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败了,其实说实在的玄嚣的实力并不见得会比蚩啄低太多,两人若真正面交手也不会像蚩啄想象的那般容易分出胜负,蚩啄之所以会低估玄嚣的实力,其实这副控制图有着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