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元年的新年卫玄过得很平淡,一个人窝在自己的那间小茅屋里,喝着玄魁昨日特意送来的果酒,吃着吴大爷从山林中打到的野猪肉,甚是悠哉。
如果不考虑卫玄此刻离冻死没多远的话,的确如此。
怕冷是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不会因为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体就会消失。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会给卫玄送来暖和的冬衣。
旁人还自顾不暇,谁会顾得上卫玄?
身上的衣服很薄,还是夏日里村里人送来的。卫玄在外面又套上了几件,还披上了道观里的麻布道袍,抱着温好的果酒坐在火炉旁边,依旧无法阻止外面的寒风透过此处漏风的茅屋往他的身体里钻。尽管这种前胸热后背凉的感觉会让人很清醒,可卫玄宁愿不要这种情形。
这是来到大唐的第一个新年,从这一年开始在东方这片土地上的这个雄伟帝国就要开始它伟大的征程,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也会开始他伟大而充满争议的一生。
卫玄很清楚这些。
不过,清楚归清楚,卫玄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至少现在是没有的。自顾不暇的时候谁会去多管闲事?
没错,为大唐的崛起贡献力量在此刻的卫玄看来就是多管闲事。
认真算起来,卫玄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十七岁青年,机缘巧合下活了命,又机缘巧合下成了南山村的小先生,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便宜师门和一个小师侄。除了随身带着的那一个黑色包裹里的东西外,很多地方卫玄都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唐人。
要么有过人的学问,要么有过人的体魄,这是在这个时代出人头地的唯二前提。很可惜,卫玄自认一样也没有。
南山村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怀,其中有后来发生的那件惨事,但更多的还是猜不透的疑点。李常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在村子里,知情的人则死的死进大牢的进大牢,卫玄心中纵然有千般臆想,也只是臆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