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轻叩三下镂空雕花木门,恭敬地说:“爹爹,女儿沐染,可以进来吗?”
屋里传来沐啸海雄厚的声音:“进来。睍莼璩晓”
她轻轻推开.房门,扒住门框,伸出脑袋探进去,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
罗舒媚见状,捂嘴轻笑,打趣道:“是打哪儿来的小贼,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进来。”
沐染一愣,没想到罗舒媚也在。
她款款走过去,施施然行了个礼:“女儿沐染,见过爹爹,姨娘。”在她老爹面前,起码还是要装一下的。
沐啸海正在练字。
老爷子身着长长的黑袍,右手负在身后,指节分明却粗砺皱纵的左手,执着细长的的狼毫毛笔。笔锋尖如锥颖,笔头圆滑挺直。黝黑的头发束在冠内,一丝不苟,几根白发泛着银白的光芒。他挺拔的身子硬朗无比,稳稳的站着,低垂着头在宣纸上肆意书写。
字迹龙飞凤舞,却刚劲粗壮,每一个顿笔回锋,都气势万千。
罗舒媚很贤妻良母的在一旁磨墨,脸上挂着很小女人的满足的笑。她还是那么素雅,白色长裙衬得她体态修长匀称,淡绿色腰带勾勒着纤细的腰身,全身上下只有那块玉佩做装饰,纤尘不染。罗舒媚很耐看,此时的她更是柔和得让人心悸。
沐染看了心头涌起种种情绪,五味杂陈。
她很高兴看见这么和谐温馨的场面,如冰儿所说,一家团圆。但心里又不忍有些酸楚和遗憾,如果陪着她老爹的人,是她亲娘该多好。那应该是更圆满而美满的场景吧。看着罗舒媚陪着沐啸海,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为那薄命的红颜而叹息。
听说她的娘亲,是因为操劳过度去世的。她甚至都等不到沐啸海衣锦还乡,和他共享荣华。她的一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沐染阖上眼眸,算了,别想了。
她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笑嘻嘻地说:“女儿打扰爹爹姨娘了,该罚该罚。”
罗舒媚嗔瞪她一眼。虽说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但看上去并不显老,风韵犹存,身姿曼妙。被这么风情万种的一瞪,沐染瞬间觉得世界玄幻了,“咳咳...”
沐啸海写完一篇字,他放下笔,朗声笑道:“舒媚,你瞧染丫头这闹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