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朽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泪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森寒的恨意:“后来,我出生了,将军夫人还是找到了我们,只是她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逼迫我做男倌,承欢在男人的身下。 ”
“那...你母亲呢?”
“那个妒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母亲,她让手下在母亲的身下放了蜜糖,然后他命人放了无数的蛇虫蝎蚁...”
言朽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幽洛从没看见过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原来..心痛到了,即使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在所难免的恸哭。
“那时候,你还很小吧..”
“嗯,那年..我八岁了。”
幽洛彷佛都能想象到那个恐怖的场景,这叫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承受,难怪言朽的身上总是透露着死寂,像是来自墓地的冰冷行尸。
“后来..她就逼迫你做了男妓..噢,不是..是男倌.”
幽洛说话向来比较口无遮拦,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虽然妓子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是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嗯,从我八岁那年就..一直..十三岁的时候,左将军的儿子左云蓝也来了,从此就成为他的禁脔。”
靠!李幽洛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禽兽啊!简直是比禽兽还不如,这不只是乱了长伦,根本就是凶残无情至极啊!
“他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吗?”
幽洛的声音有些颤抖,饶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她也觉得这个消息震碎人的心魂,想必他身上那些伤痕都是左云蓝干的,这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恶毒可怖的人。
言朽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仿佛已经不是在说一件关乎自己痛彻心扉的过往,而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左云蓝是个卑鄙变态的男人,他每一次来召幸我都会用各种手段在我身上留下血粼粼的伤口才肯善罢甘休。有时候,他还会叫一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一起来玩...”
“左苍难道就不知道他妻儿对你们做的这些事?”
幽洛已经愤怒到不可遏制,这左苍要是明明知道还纵容这一切行为,那么,言朽的生命就实在太可悲了,这样的父亲,不将他千刀万剐曝尸荒野真是枉为人!
“他知道。”
一句简单的他知道,蕴藏的到底是多么苍凉的血海深仇,明明就是水**融的血缘至亲,却偏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来,兔肉烤好了,给你大鸡腿!”
言朽的脸上换上了如沐春风的笑靥,看得幽洛鼻头直直发酸,眼睛酸痛酸痛,接过他递来的鸡腿,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幽洛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对人做事,向来凭借一个感觉,喜欢就倾囊相授,不喜欢就视而不见,讨厌就有多远滚多远。
“你想怎么报仇?”
幽洛细细的嚼着口中的兔肉,眼神紧盯着言朽因为怒意而潮红的面颊,语气铿锵愤愤。
“我母亲怎么死的,那个贱人也要怎么死!左云蓝,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左苍..我要他亲眼看着他拥有的一切都化为烟尘,然后再将他削成人彘,永远供奉在我母亲的墓碑前!”
“还有什么仇人,一并说出来,今生,我就帮你一起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幽洛的豪爽与义气向来是她深受欢迎的资本,而她从来也不屑于阿谀奉承,所以,既受欢迎爱戴,却又永远独来独往,像个苦逼的独行侠。
“还有秦家父子!我一定要手刃他们!”
“什么?关秦家父子什么事情?”
言朽有些面色尴尬,手里拿着兔肉,有些变扭的眼光瞄向右侧:“我..那里的两个伤疤就是他们父子两弄的..”
幽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言朽屁股上的那些烙痕是变态秦城父子弄的..这父子俩真是丧尽天良,完全不配称作“人”,喊他们禽兽都是侮辱了那些温柔可爱的动物们。
“嗯,秦长寿那禽兽已经死了,至于,秦城,我早晚会灭了他们满门的!”
幽洛狠狠的撕下了一块兔肉,丢进嘴巴里,当做是秦城恶狠狠的咀嚼个粉碎。
“老大,你跟秦城也有过节?”
“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