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赢天略使【逆血吼】。
其声叮耳:“再说一遍,我确实是赢溪,知趣的就赶快让开,别逼老妖我施展法术!”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无虚,“她”说着就收回了【逆血易】偿!
满脸皱皮横沟的老妇人转眼间就变回了她原来的容貌撄!
呈现在众游侠眼前的已然是一个娇艳欲滴的貌美女子!
苏若兰先是余光感觉到了变化,于是她在疑惑中认真去注目,结果吓得花容失色,怪叫着跳去一旁。
颇为奇怪的是……
武赢天妖精般的举动仅仅是吓坏了自己身边的人,而“她”对面的众侠客却掀起了一阵阵狂笑声和惊叹声。
对方非但不怕,却倒是看表演般自得其乐,还有滋有味地行以欣赏!
“哦!好绝美的女子呀……”
“她这变脸之法堪称天下一绝,比咱们庄里的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兄弟强上千百倍……”
变脸之人暗下百般不解:怪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
这五陵山庄中本就有两位精于变脸术的异客!
他们常常以此来娱乐庄主和众兄弟以讨欢心。
所以……
武赢天的变脸根本就没人害怕,相反他们还饶有趣味地去品鉴眼前的这位露出真相的大美人。
“我还道你这个自称赢溪的女妖精有什么过人的法术,原来只不过是会两手易容的雕虫小技而已。”
谢天繇仰天长笑,“就你这点本事走江湖卖艺唬唬看官,讨个赏钱还是可以的,但在谢某面前就别丢人现眼了!”
有武士憋不住***,禀喊道:“谢庄主,我看这妖精的姿色非同凡响,杀了太可惜,不如生擒回去供众兄弟们享用如何?”
淫邪的轰笑过后,谢天繇乐不可支地招手道:“那就随兄弟们的心愿,两个都生擒。五陵众侠士,给我上!”
“哗啦!”
虎豹豺狼地动山摇地一拥而上!
恶狠狠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仗举生威。
数百对一!
这是何等巨大的实力悬殊!
任凭你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也绝抗不住这场令人破胆的较量,因为就算不会被打死也必定要被累死去。
“找死!”
万般愤怒的武赢天无法再克制自己的仁慈,“她”暴音首开【逆血吼】无影刀!犹如天杀般的无数力刀呈扇形飞泼出去……
“呃啊呃啊呃啊……”
十数人当即被切割成块状散身倒下,一大批的武士被杀得遍体鳞伤,血流如注。
杀一人是杀,杀百人也是杀!
此帮恶人不配活在世上!
杀就杀个痛快!
杀无赦!
武赢天飞身上天,向着地面上黑压压的乌合之众全力祭出“她”那惊秫骇人的【逆血万羽掌】!
【盾地式】!
“咿呀!轰隆……”
“咿呀!轰隆……”
什么是天庭震怒?
什么是人间地狱?
什么是挫骨扬灰?
什么是血肉横飞?
目前还不全是!
武赢天打杀起来就不容喘息,两记【逆血万羽掌】的盾地式之后,“她”悬于空中继续暴使出巨大的【逆血爪】,一爪下去便收纳了数十人。
“喀嚓!喀嚓!喀嚓……”
地上那些一团团,一包包的糟糕玩意是什么猪肉狗肉,还是杂下水,只有鬼才知道了!
逆血功力在之前拯救苏若兰时便已用过多次,在排山倒海地悍出数次之后更逐步减弱。
妖精从天而降,爪形再探。
“喀喀喀……啊啊……”
“嘶嘶……嘶……”
【逆血挂】捕获了一大堆的猎物供“她”取食,对手的内力深厚,逆血功力陡然升至九层!
“她”怕功满发生焚烧逾越而被迫暂时收了手。
自打听到“找死”这两个字开始,局面便是昏天黑地的一边倒。
欺远霸近的五陵山庄众游侠们算是见识到了远古妖精的真实存在:睁眼只见四下是死光!竖耳只闻到处是死声!
什么情况都还被弄明白,顷刻间就葬身了上百人!
就连武功绝顶的五陵龙庄主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此一来……
无人不魂飞魄散!
“后悔”这个词对于五陵山庄的众侠客来说犹如被风吹散的烟雾。
因为……
它还未来得及脑海中清晰展现,便已经替换为了另一个词,“饶命”!
可……
美艳的阎王娘娘正在狂怒地撒网收尸,光阴逝去时便是性命无存刻!
于是……
“饶命”一词很快又异常坚决地更换为更刻骨铭心的“逃命”二字。
但!
此刻再想逃……
晚了!
九层逆血功力的【逆血碎】形成了一阵暗无天日的龙卷风!
它呼啸着狂袭荒野树林,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绝无一立物。
就在人即将要被灭绝光的时候,这阵昏天黑地的妖风却主动停歇了。
因为……
妖精希望留下几个活口带话回去,以保苏若兰和她丈夫的长久平安。
武赢天站在人工打造出来的平场地上,笑看四个呆呆傻傻面无血色的庄人在自己面前直打哆嗦。
“赢溪大仙饶命……饶命啊……”
待对方主动下跪求饶,尔后她才飞话。
“你们几个愣崽子给我听着,回去以后向江湖广为传话,《璇玑图》不是藏宝图,而是藏妖图!”
“谁要是胆敢再打《璇玑图》以及《璇玑图》主人的半个歪主意,女妖精赢溪即刻现身灭了他!”
这几个从死神那里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游侠磕头如捶地,说话也大了舌头:“是是是,小的一定遵命,万谢赢溪大仙不杀之恩!”
“滚吧!”
四个庄人似瘸脚断手般地逃之夭夭。
武赢天回头去找苏若兰,结果惊见人直挺挺地躺在草中!以为她不幸被自己所误伤,赶紧地迅移过去查看……
还好!
没什么大碍,人只是被吓晕了而已。
武赢天将晕过去的苏若兰抱上马,继续上路。由于担心人醒来后再度被惊吓,便想了个主意。
行出数十里后,苏若兰在马匹的上下颠簸中逐渐苏醒过来。
“啊……啊……”
苏若兰醒来后看见苍老的恩人,大惊失色,顿时貌若东施。
“若兰你终于醒了!”
苏若兰心悸不已,“恩……恩人。”
武赢天笑面诓道:“若兰,只怕是你将那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吃多了,咱们从山洞出来,才在下山途中你便昏迷过去,害我担心了好久。”
“啊……什么?我是这么早就人事不醒了吗?”
“那当然!”
“好奇怪!”
苏若兰迷惑万分,“这么说,我们没有遇到官府设的卡?也没遇到五陵山庄的恶人?”
武赢天装出十分不解的神态,蹙目道:“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哪有官府设的卡,五陵山庄的恶人又是谁?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
“她”跟着引出关键的误导附着点,“若兰,定当是这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有毒,所以才叫你在昏迷中做了不少的噩梦。”
误导成功!
苏若兰半天不说话,回忆良久后使劲地去拍打自己的脑袋。
她若有所思地叹道:“好可怕的噩梦,就如同真实的一样。”
见这谎言确有几分作用,武赢天为了巩固效果而故行打趣。
“她”呵呵笑道:“只会一点皮毛竟说自己懂医术,连草药有没有毒都不分辩清楚,险些就丢了小命。”
苏若兰低下头,惭愧地红了脸,逐步将可怕的记忆淡散而去。
[襄阳城,安南将军府……]
“若兰……你,你怎地来了?”
窦滔见到妻子突然到来,他既惊喜又隐忧,因为自己纳妾之事,以及出任安南将军一事都还瞒着她。
苏若兰半阴着脸,没有回应,将人视若无物地直接进了府。
一同来到的老妇人自然也跟了进去。
窦滔的爱妾,打扮得如花蝴蝶般的赵阳台从内房扭着腰出来,两边对了个正脸。
看见貌美的苏若兰,赵阳台还以为是夫君喜新厌旧招来的女子,于是醋醋地道:“哟,这是谁呀?”
本就难堪的窦滔被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妾弄得有些火起。
他厉声呵斥:“阳台,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正夫人。”
赵阳台知道自己只是二房,窦滔这么一说,她很不情愿地卑身道:“哦……是苏若兰呀!阳台见过夫人。”
苏若兰也不搭理她,邀恩人进正堂,并恭请入了上座。
面带惭愧的窦滔命下人上茶后,自己到旁边端然坐下。
赵阳台可没工夫来伺候此位当面扫自己兴的正房夫人,腰肢一扭,她便撅嘴回了房去。
一个人都不说话,窦滔只好陪着小心地打破僵局。他道:“夫人,你要来襄阳为何不托信使知会一声?好叫为夫派人前去迎接。”
苏若兰凄然道:“难得夫君还记得若兰,我以为你还在沙州受苦,却不想你早已升任安南大将军,还纳了小妾。”
“这个这个,唉……一言难尽啊!”
窦滔知道自己对不起苏若兰,但他实在无言以对。
苏若兰自从见到赵阳台后就已是心灰意冷,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眼角还是不由得湿润。
窦滔插它话来给自己解围,“若兰,这位老夫人是……”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赢溪女侠相救,恐怕若兰早已死在鞭下。”
“啊……这是为何?
窦滔惊出了声,尔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尚未对年尊客施礼。
他补行礼数道:“哦,请尊上恕晚辈无礼,晚辈窦滔拜见恩人。”
“窦将军免礼。”
才释礼,“老妇人”便又道:“将军有所不知,若兰的劫数全是因为《璇玑图》!”
武赢天主动卡进两人中间来,目的是要为孤苦的苏若兰抱不平。
“《璇玑图》?”
疑上加疑!
窦滔听罢更加糊涂。
他追问:“什么《璇玑图》?”
一提起那交织着心血的《璇玑图》,苏若兰那冤屈的情感顿时宣泄出来,失态地掩面抽泣。
武赢天连忙轻抚安慰旁人。
“她”偏头道:“将军受难之后,若兰思念万分,于是她本着对将军的一番深情厚意,呕心沥血地作了一幅旷世的奇诗之图……”
言者的语调忽然一转,“将军可知你那原住地刺史府被朝廷抄过家?”
“抄家!”
窦滔骇然,“竟有此事?晚辈完全不知。”
“哼……家中出了如此大的事,你竟连这都不知,窦将军真可谓是活得好生逍遥自在。”
听到争吵处,苏若兰擦去泪珠婉言制止道:“恩人,快别提已经过去的事了。”
“怎可不提?”
武赢天很坚决要把话说完,而且字字用力。
“正是因为抄家之事,若兰为窦将军所作的《璇玑图》被他人夺取发现。”
“这《璇玑图》奇妙无比,区区841个字竟可解读出多达7997首出自肺腑的焦心挂念之诗。”
“由于《璇玑图》太过玄妙,所以无人能看懂,于是凡人鼠辈们便将它当作前朝帝王遗留下来的藏宝图,若兰的劫难由此而获,追根究底,全赖她一往情深。”
“将军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