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扯着冷凝霜的手腕,一路将她拖了回去。
茶肆与暂住的宅子之间并不遥远,横穿过一条街就到了。
冷凝霜被他手劲极大地拽着,怎样都甩不开,到了最后也不再挣扎,跟着大步流星、浑身嗖嗖冒冷气的白兔在满街人惊诧的注视下,回到了家。
正房的大门已经被修好,白兔上前用力推开,跨过门槛,将冷凝霜一把甩进屋里,重重地关上门。回过头,黑着一张脸,寒光灼灼地瞪着她。
冷凝霜从容不迫地退后半步,腰肢靠在桌沿上,抱着胸,淡漠地对上他的目光。
这目光并非是对他专横的对抗,他感觉到了,这是一种漠视,一种她已经趋向于要将他排除在外的冷漠。也许要不了多久,这冷漠就会转变成无视,永久地无视……
她好无情,他们明明已经过了五年,难道对她来说,这五年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断掉的吗?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念在这么些年的感情上对他妥协呢?还是说,这些年他们之间只是他一厢情愿?对她来说,他是可有可无的?
想到这里,悲从心中来,连骨头缝都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他想起了就连在午夜梦回时都难以忘却的灰暗过去,可是他同样不想只是因为这样就放开她……
冷凝霜看着他如蒙了一层黑雾般的眼眸里在不停地闪烁变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觉得两个人这样对峙挺没意思,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想抿一抿垂下来的发髻。
白兔见状,心脏一沉,眸光瞬间阴郁下来。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转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泄愤似的吻了下去。
冷凝霜吓了一大跳,眼睛张得大大的。她以为他们会吵起来或者继续冷战下去,却万没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怔了片刻,她皱起眉,开始奋力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他却将她搂抱得越紧。
冷凝霜火冒三丈,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怒声质问道:
“你到底在干什么?!“
痛楚和一丝血腥味更加激起他内心深处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狂性,他非但没有将她放开。反而更加粗暴地吻上她,强迫她与他一齐品尝着他口腔内的血腥。
“娘子,我不许你再这么对我。我不许你不看我,我不许你再说你不认得我,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你若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染上一丝*的低哑嗓音带着凛冽的警告,冷若寒川,让人胆战心惊。
虽然她没有看到,但他眸光里锋锐的暗黑之气已经冰冷地刺穿了她的肌肤,让她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她忽然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他的感情竟也如此的炽热疯狂。这疯狂或许与从前那个纯粹的他并不相配,但配上现在这个阴暗诡谲、让人看不透的他,竟毫无违和感。
一瞬间。她忽然有种错觉,他是不是被恶灵上身了。如果她在他的脑门上贴下一个“恶灵退散”的符咒,他是不是就会再次变回从前那个单纯的他?
他咬住她的耳朵,吐气如兰的温暖感自耳廓扩散,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产生一种麻痹的颤抖。
他湿热的嘴唇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下移,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粗暴地撕扯开她的衣服。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被由他亲手绣出的大红色鸳鸯肚兜衬着,闪烁着珍珠般润泽的光芒。他漆黑如午夜的眸子里瞬间簇起两团幽深的火焰,俯下头来,在她高耸滑腻的锁骨上,咬下一片又一片红红蓝蓝的齿印。
麻痒与疼痛感交织,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是一个容易羞涩的人,却也觉得他们背靠着梳妆台做这种事很丢脸。
她被他以强硬的姿态硬是抵在梳妆台上,后腰硌得生痛,皱紧了眉用力去推他:
“你别这样,好丢人!”
他竟一声轻笑,声音低沉而迷离,恍若千年老酒般醇香醉人:
“娘子,你也会害羞吗?”
那样的声音,竟像一片羽毛扫过她的心坎,让她痒到血液里。
他隔着肚兜,含住那从五彩鸳鸯的头顶凸出来的小红豆,鲜红色肚兜的那一角很快便变得湿热起来。他忽然探出牙齿,在那圆润的凸起上用力一咬。
冷凝霜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火冒三丈地一脚踹过去,却被他的双腿伶俐地制住。他呵呵一笑,不再用牙齿去咬,改用柔软的舌尖在上面轻轻地扫过,一遍又一遍,他说:
“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你的衣服上绣成对的东西吗,无论是花、鸟、鱼,全部都是成双成对的……”
冷凝霜一怔,听他这么说,再回想起来,她才注意到,事实好像真的是这样……
只听他声音低沉,难掩落寞地接着道:
“那是因为我想时刻提醒你,我们是永远在一起的,你永远都不可以忽略我、抛下我,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