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陌生的词语从丁雪寻嘴里说出来,植擎天当然闻未所闻,但并不防碍他理解。植擎天的表情变幻不定,先是震惊,接着是了然,然后是怜惜,最后是心痛。植擎天脸上露出的神色十分复杂,这样精彩绝伦的复杂表情,绝对是这十几年首次出现在植擎天脸上。他对丁雪寻的话深信不疑,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在他的剑下说谎。
植擎天手一松,丁雪寻脖颈上的剑已经不在了。
“也许这样的事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可它就发生在我身上。你也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还有那个插满小蜡烛的生日蛋糕,只有我们那个时代才有。”
“寻儿,不要说了。”植擎天忽的道,“我都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去追问了。”
如果是要寻儿将已愈合的伤疤重新生生剥开来,他宁愿什么不知道,他不再去疑惑,不再去质问,好好爱着她,只要她不受伤害就好了。
丁雪寻却坚持将自己的来历说完,她连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说起与苏杭的恩恩怨怨会如此平静无波,没有情意,更没有怨恨,就象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植擎天,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未婚妻,只是占用了她身体的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植擎天一把将她扯在怀里,手指轻轻一点,丁雪寻的鲜血就止住了。
“我不管你是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要的是你的心!你别想逃开我,想都别想。你敢想,你知道后果!”植擎天冷着声音道,最后一句话,已凝聚了一丝杀意。
植擎天终于知道她的心结在那里,也明白丁雪寻为何不要那个宝藏,他怕她会害她的命?所以才迫不及待逃开他?她怎能将他与苏杭这种恶魔般的男子相提并论呢?
竟敢这么想他,植擎天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真想趁机好好收拾她一番,可看上那张满是泪痕的俏脸,植擎天之前所有的暴怒全消了,剩下的只有心痛。
他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越看越是心痛不已,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推开她,“我这就去将苏杭捉来,生生剥了他。”
丁雪寻清晰感到他身上散发出寒意能将方圆几丈冻结,那浓浓的杀气令她不寒而颤。
“不要。”丁雪寻忙不迭地拉住他,狠狠地道,“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看着眼前的荣华富贵却求而不得,在无尽的贪欲中绝望地一点点死去。”
“极妙!寻儿,将这个苏杭交给我,我会为你报仇,保证让他后悔走这趟。”植擎天眸光一片阴冷。
“不!”丁雪寻义正词严地道,“我的仇我自己来报,不用别人插手。”她从小就独立有主见,自己要做的事从不假借别人之手。
“别人?”植擎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丁雪寻这才发现她的话又范了一个原则性错误,在植擎天寒冷的目光下不得不积极纠正,首次承认植擎天的身分:“你不是别人,是我的未来夫君。”听好了,是未来的哦!
丁雪寻重重地咬下“未来”两个字。植擎天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可一涉及名分问题,就会霸道无情。
植擎天焉有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不过总算她肯开口承认他的身分了,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寻儿,跟我出宫。”身分一得到承认,植擎天立即用上了,摆出夫君的一幅理所当然地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