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北重无垠惊得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又闭上眼颓唐地向后仰去。
“罢了,飞云,她已是对我毫无留恋了,她有她的自由,我再苦苦纠缠,只怕是会让她更加的厌恶。”
北重无垠无力地垂下手,似是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门主,若是颂儿小姐还在世的话,您会选谁?”
飞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北重无垠猛地睁开了眼对着飞云说:“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虽说之前查到颂儿很可能还没有死,毕竟不是准确的消息,若是颂儿真的回来了,到时候自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北重无垠十分逃避这个问题,“门主,飞云平时话不多,但是今个儿一定要跟您说个清楚,慕容小姐她是在意您的,
弄雪告诉我您昏迷的那日,握着慕容小姐的手,嘴里喊得却是颂儿小姐的名字,还让她别离开您,这种事任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失望难过的,
自从你们分开之后,慕容小姐就一直意志消沉,连尚云坊都交给弄雪弄霜打理了,所有的账目统统由鸢儿校对,
若是以前慕容小姐定是会三天两头往尚云坊跑的,慕容小姐已经很伤心了,您非但不去解释不去哄她,还任由她这么下去,要是慕容小姐肯跟您和好,属下都不相信!”
飞云的这番话是憋了很久了,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飞云,在乐儿身边呆久了,你都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那个小妮子就教化人的本事大。”
北重无垠头一次听飞云说了这么多的话,“属下只是说了心中所想的,并无冒犯您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飞云,颂儿是我真心爱过的女人,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妻,而我竟是夺她性命的凶手,
这个事实让我之后的日子里夜夜不得安睡,你叫我如何能轻易地忘了她,乐儿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也许是她要的爱太纯粹,我已有颂儿埋在心底,那样纯粹的爱,我怕是给不起了。”
北重无垠对自己是毫无信心,“慕容小姐是希望你放下,而不是忘了,门主,是您一直误解了慕容小姐的意思,属下告退。”
飞云在旁看的清楚,自己这样愚钝却也能看清慕容小姐的心思,门主一世聪明却是笨在了爱字面前,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放下,而不是忘了。”北重无垠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这个飞云,什么时候变得喜欢咬文嚼字了,北重无垠笑了笑。
当赫连炔和莫翌回到冥月之巅的时候,已经战火纷飞尸横遍野了,阿吉尔的叛军从冥月之巅最北边的幽州一路杀到距离京城最近的岷州,势如破竹,直逼皇宫。
“父亲,孩儿们来迟,请父亲责罚!”赫连炔和莫翌跪在莫柏的面前
“你们快起来吧,翌儿,你飞鸽传书给我的第二天,我刚准备派人暗中彻查阿吉尔,幽州那边就来报说阿吉尔在幽州率领二十万大军造反,你们,见到他了?”
莫柏这些年虽是恨着北重无垠的,但是看了莫翌的来信之后,被仇恨蒙蔽的心逐渐动摇起来。
回想整件事的经过实在是太蹊跷了,加上阿吉尔现在的叛乱举动,当年无疑是阿吉尔从中使诈,离间了自己和皇家的关系。
“太子殿下他,被赫连打伤了,现在还在休养。”莫翌瞟了赫连炔一眼。“胡闹,现在冥月之巅大乱,正是需要个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
炔儿你打伤了太子,现在可怎么好,先皇的其余几个皇子又都是酒囊饭袋,整日只会吃喝玩闹,个顶个的不中用,难道冥月之巅的祖宗们打下来的江山就要毁在我们手上了吗?”
莫柏叹了口气,“父亲,太子殿下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赶路是不会有问题的,不如咱们先把他接回来,其他的事再做定夺如何?”
莫翌不忍看赫连炔自责的神情,便提出了建议。“也只能这样了,炔儿,你留在这里助我保卫皇城,我现在修书一份,翌儿你带着这封信再去趟燕齐,务必把太子爷带回来!”
莫柏思前想后做了这番决定,“是!”莫翌见自己的父亲都放下对北重无垠的偏见了,自然是很高兴的,颂儿地下有知也会欣慰了、
赫连炔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义父不让自己去接无垠,是怕自己又控制不住伤了他吧,赫连炔的眼里是有着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