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醒的时候，日晒三竿。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明晃晃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萦绕鼻尖的味道却无比熟悉，是陆征身上天然的皂香。
谈熙清醒了，她在蓬莱的公寓，老东西的窝。
昨晚，他们亲上了，那头蛮牛还咬她。
伸完一个懒腰，下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就是周围有点发红，因此看起来很扎眼。
随手扎了个马尾，一甩一甩走出卧室。
客厅没人，餐桌上摆着早餐，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外加一个煎蛋。
哒哒哒跑到玄关位置，发现男人的鞋还在，谈熙怪叫着扑进书房——
“陆征！陆征！”
男人抬头，用一种近乎错愕的目光看她。
谈熙嗷了声，扑进怀里，飞快在他颊边打了个啵。
一切发生太快，快到即便敏捷如陆征，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哐——
笔记本扣下，画面也随之切断。
男人面色不好，薄唇抿得像刀片，黑眸那叫一个沉。
“狗东西能耐了？大清早撒疯！滚出去——”
谈熙看着眼前发怒的男人，目露狐疑，余光不动声色放在那台笔电上。
这么紧张？
莫非……
“陆征，你不会在看黄片吧？！天哪，是，我知道，男人早上都会有那么几分钟处于兴奋状态，可你也不能白日宣淫……”
在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下，谈熙缩缩脖颈，自觉闭嘴。
“走出去，还是被拎出去，自己选。”
识时务者为俊杰，某妞儿气鼓鼓哼了声，跑出去。
男人一口气还没松，女孩儿就像颗反弹的子弹一样射回来，站在他面前，笑得山明水净。
陆征头疼，“你……”
俯身，在他唇上一啄，“忘了这个……”
然后，风风火火跑掉，哐当一声，房门被带上。
良久，一声轻叹逸出唇畔，“狗东西……”
等谈熙把早餐全部解决，盘子洗干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手持遥控器，优哉游哉换台。
“过来。”他叫她，却不看她。
谈熙甩甩手，水滴飞溅，“跟我讲话？”
“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其他人？”
“没有。”某妞儿瘪嘴，故意走到他面前，站定，挡他视线。
男人伸手钳住她腕部，轻轻一带，娇软的身体砸到怀里，他搂住。
“吃饱了？”
谈熙扭了半晌，才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伸手圈他脖颈，“还行。你做的？”
摇头。
“那是谁做的？”
“钟点工。”
“哦。”突然想起书房那茬，谈熙眼神闪烁：“那个，你刚才……在干嘛？”
“你觉得呢？”
“看av！”脱口而出。
屁股挨了下，“你再浑一个试试？”
“哼！就知道威胁我！”谈熙忿忿，凭什么谈个恋爱还被管东管西？
男人目露无奈，摇头失笑。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视讯会议。”
谈熙猛地瞪大眼，“那对面不会看到我吧？！”
“你说呢？”
“天哪！你怎么不早说？！丢脸死了……”
“那也要有说的机会。”她一进来就大吼大叫，叫完不够，还亲。
“完了完了……丢脸丢到姥姥家！诶，不对啊……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周末。”
谈熙啧了声，“陆氏员工还有双休？”
“我是总裁。”所以，有。
“老实说，你有没有看过黄片儿？”
“咳咳……”他伸手掏烟，被谈熙夺过来，丢开老远。
“不准抽！”呲着牙，恶狠狠瞪他。
“狗东西，管起爷来了？”后背靠进沙发里，有种揶揄的闲适。
“怎么，就许你管我，不许我管你？”
“斤斤计较。”
“这是，锱铢必较！”
“有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贬义词，后者中性词。少给我岔开话题，说，到底有没有看过？”
男人别开眼，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谈熙看见他喉结又开始动，伸出手指点了点，又绕着打圈，明显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她乐不可支。
明明是个老爷们儿，在某方面，却比小伙子还生涩，动不动害羞。
看来，她捡到个大便宜。
这年头，男人好找，处男可不多，如今她手里就攥着一枚，睡着都该笑醒了。
“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一二三……”打了个响指，谈熙掰他的头，鼻尖对着鼻尖，“所以，你真的看过咯？”
“……”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很正常啊，我也……”
“嗯？”音调陡变，“也什么？”
“呃……”
“也看过？”厉眸半眯。
“没有。”谈熙恨不得赏自己两耳刮子，叫你嘴快……
男人轻哼，显然不信。
“说吧，除了喝酒、抽烟、看黄片，你还会什么？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谈熙眨眨眼，换了个姿势，索性跨坐在他腿上，“真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