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徐澜冷笑,“说得冠冕堂皇,扪心质问,你不是在故意打压我?”
“是故意,也不是故意。”谈熙声线浅淡。
女人眼神一紧:“你承认了?!”
“与其说打压,不如说重惩。本来,这件事算不到你头上,黄董才是最终责任人,而李莎更不用说,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可坏就坏在,我刚举起枪口,你就自己撞上来。”
“所以,我成了出头鸟?”
谈熙挑眉:“也可以叫——练刀石。”
“这公平吗?!啊!公平吗?!为什么是我,不是周渺,不是其他人?!”
“因为,李莎的调职神情书上是你——徐澜的签名,白纸黑字。”
“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公司初立,形势不明,如果我是你,在这种时候就该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可惜,徐经理似乎并不明白。”谈熙心情好,不妨多指点两句。
但徐澜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眼神里除了难堪,就只剩愤恨。
“闭嘴!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她耸耸肩,丝毫不以为忤。
但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非但没让徐澜有所平复,反而怒意更甚,“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姿态,老娘不干了!”
“我劝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谈熙正色,原本她还是很欣赏徐澜这个女人,不为其他,就那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光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呵,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了。别以为只有盛谕才是金屋子,谁都想往里面钻!我他妈还真就不奉陪了!”
“OK,记得把辞职信交上来。”
“……”
谈熙拨通内线,言简意赅:“请徐小姐出去。”
很快,之前那个保安进来,五大三粗,一脸凶相:“请吧,这位小姐。”
徐澜回头,狠狠剜了谈熙一眼,而后昂首挺胸离开,像只骄傲的孔雀。
谈熙笑靠在皮椅上,抱臂环胸:“有意思……”
转手拿起座机,拨通一个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Hello?”
“张夫人,是我,谈熙。”
“原来是谈总,看来答应我的事已经解决好了?”
“抱歉,只成功一半。”
那头顿了顿,“什么意思?”
谈熙一手托着听筒,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在办公桌面上敲打,“徐澜被降职后,咽不下这口气,刚才已经向我提出辞职,所以接下来的忙我可能帮不到你了。”
“谈总,我记得我们最开始谈好的条件不是这样。”那头声音沉凛下来,有种莫名的阴和冷。
谈熙笑意未改,声音不变:“但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么说,谈总要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已有动怒的征兆。
“约定?”嗤笑一声,谈熙也不再跟她卖关子,“你给我天谕中高层员工的详细资料,我替你出手教训徐澜,如今咱们银货两讫,张夫人哪来这么大怨怒?”
“我的意思是让你把那个贱女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狠狠地打压,狠狠地折磨,你听不懂人话?!”
谈熙眼底泛起冷色:“我现在怀疑听不懂人话的是你,张夫人!从头到尾,我好像只答应过‘教训徐澜’,除此之外,我好像并没有承诺其他。”
“如今,我捋了她的职,又把人解雇了,难道还不算一个惨痛的教训?”谈熙特地把最后两个字咬重三分,不像强调,更似讽刺。
“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那头传来磨牙声。
“随你怎么说。至于后果,张夫人,我还真没想到能有什么后果,你这番狠话怕是撂错了对象。”
“是吗?”女声突变轻柔,带着一种近似呢喃的软意,乍一听,还以为是哪个可人儿。
不过谈熙见过张岩两口子的合照,比起徐澜的美艳张扬,这位天谕的前任老板,张家的正经媳妇儿,顶多只能称清秀。
颜值不高就罢了,连性格也不怎么样。
听着那头温声细语,谈熙丝毫没有感受到如春天般的温暖,如果真要形容,顶多就是个“倒春寒”吧。
“张夫人有话要说?”
“刚才谈总提到后果,你说我要是把你和我联手整治一个无辜女人的事告诉陆总,他会怎么看你?”
“哈哈——”谈熙顿时忍不住乐出声。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