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襄儿一看萧贱的脸色,好奇心起,偷偷凑了过去,看了看信中内容,笑道:"萧哥哥,你在这儿瞎紧张什么呀,这鸿雁姐姐武功如此高强,连爹爹都赞不绝口,有谁能伤得了她?而且她又是一宫之主,回去也不过是例行解释罢了,难道还有人能处罚宫主不成?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请我爹爹杀上玉仙宫去,救出鸿雁姐姐,还不行吗?"
萧贱心想:"你爹爹已经忙得连你俩也顾不上了,哪有空去千里之外的玉仙宫?不过这小妮子前半段说的话倒也在理。况且我如果跟着鸿雁去的话,可能会让鸿雁更加为难。"当下摇了摇头,挥去心中的不安,说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出发吧。"
就这样,三人收拾收拾行装,辞别了杨天辰,来到了梵净山脚下,杨天辰早已命仆人备好了三匹马,三人骑上马匹,往梵净山北方走去。
两女一路叽叽喳喳,打打闹闹,完全将萧贱当成了空气。萧贱只能紧紧跟住,防止两女走丢。
走出不及一里,忽见一男子站在一片农田中,身穿农装,头戴斗笠,双手向天,嘴里发出哦哦啊啊的声音,鸟雀都被赶走,似乎在扮演稻草人的角色。
“道理书院的疯子。”杨襄儿说道。
“什么道理书院,分明是道理疯人院。”杨龙儿呛道。
“道理书院?那是什么?”萧贱拍马从后赶上,听到两女评论,不由好奇,出声问道。
“你连道理书院都不知道?”两女瞪大眼睛,似乎不可思议。杨襄儿随后问道:"萧哥哥,你可知道东林书院?"萧贱想了想,似乎以前听义父说过,便说道:"这个我知道,这是天下最出名的书院。"
杨龙儿咯咯一笑,说道:"你这可说错了,东林书院最多算是朝廷里最有名的书院,而江湖上最有名的书院就是道理书院了。"
"怎么会?难道还有专门供武林人士读书的地方?"萧贱瞪大眼睛,一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
“是的,萧哥哥,这道理书院里最多的学生就是江湖人士,不过道理书院从来不教授武功,也不教授四书五经。”杨襄儿笑着说,"他们教的东西只有一种——心学。"
“心学?”萧贱孤陋寡闻,连这门映照千古的大学问都没有听过。
“哎呀,就是哲学啦,王阳明那一套,什么知善知恶啦,什么格物知志啦。”杨龙儿也是不学无术,仅比萧贱多懂一点儿。
“那为什么武林人士要学哲学?难道他们要去考状元?”萧贱越发不解了。
“据说在道理书院听课之后,能让人灵智大开,一些以前参不透的武学奥秘,运用心学的道理,也能够轻易参悟。”杨襄儿说道,"因此大家都纷纷去学,学了又都说好,去学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到得后来,这道理书院几乎都桃李满江湖了。"
“有这么神奇?"萧贱越发觉得邪乎,学个什么哲学还能增进武功,真是闻所未闻。
"是呀,而且这道理书院共有两院,在梵净山有一座下院,在西安有一座上院。近年来声名鹊起,与我如来道场齐名,武林里有一句顺口溜“道理书院讲道理,如来道场遏如来”就是说的这个事儿。”杨襄儿说道。
“那这道理书院的院长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了,难道和你们爹爹一样有名?”萧贱问道。
“哪里,这人神神秘秘的,只知道姓王,是一名疯疯癫癫的白胡子老头。”杨龙儿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