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树临眼看中原武林一方已尽数落败,而对方仅有数人负伤,知道仅凭一己之力万难扭转败局。但他陡然生出一股豪气,倔强地想道:“哪怕今日我便是死了,也决不能奴颜卑膝地投降。”想罢,他手上加劲,掌力再次大盛,渐渐地扳回局面。
蔺希桢捋着胡须,赞道:“总算中原武人还有些骨气,既是如此,便让本尊亲手取你性命吧!天鼎使者,退下!”
那他大步上前,伸掌便向郭树临抓去。
与郭树临相斗的执行使者登时收招,向后退去,郭树临斗得兴起,全然不顾蔺希桢抓向自己的那一爪,趁着执行使者后退的空隙,全力施为,一招“钟馗辟邪”,直直向其胸腹攻去。
眼看郭树临与那执行使者就要双双中招,忽然郭树临胸前冰钻发出璀璨光芒,一道柔和气流自凭空涌出,在郭树临身后一挡,使得蔺希桢招数缓了一缓。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闪现在郭树临身侧,一股劲力平平推出,使他身子向一旁平移了数尺。如此一来,他攻向执行使者的那一掌就此落空,但也避开了蔺希桢的攻势。
蔺希桢与郭树临同时收招,向那身影望去,只见此人白面金衣,正是萧藏獒。
郭树临还待再上,但只觉四肢冰冷,动弹不得。微一运功,发觉四肢经脉已再度被寒气冻住,不由咬牙切齿,向萧藏獒怒目而视。
蔺希桢也是满脸诧异,向萧贱问道:“藏獒使者,你这是何意?”
萧贱摇头道:“尊主,此人已无再战之力,我先前曾听某位丝衣使者说过,我们武圣轩并非中原武林的敌人。此人身为寻仙盟主,威望崇高,如果你将此人杀死,等于与天下众多门派结下仇怨,届时我武圣轩行事将更加困难。不如见好就收,就此罢手。”
蔺希桢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继而笑道:“你此言甚是,我一时争强好胜,险些犯下大错。”
便在此时,一名丝衣使者领着数名银衣使者自砖窑中走出,队伍中夹着一名中年男子,作着儒生打扮,来到蔺希桢身前,拱手道:“尊主,此人正是我们要找的正主。”
蔺希桢将此人细细打量,忽然深深一揖,道:“杨大人,您好。”
这名中年文士正是杨嗣昌,他眼看郭树临肢体僵硬,神色凝重,只道眼前之人是敌非友,当下神色不善,冷冷说道:“正是在下,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人便是,莫要累及旁人。”
蔺希桢咧嘴一笑,道:“杨大人,你别误会,在下并无恶意,此次只不过受某位大人之托,请你前去一聚。”
杨嗣昌心思机敏,登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听闻有无数能人异士为那位大人效力,想必你们就是那传闻中的‘武圣轩’了。”
接着他向蔺希桢拱了拱手,指向郭树临,道:“这位先生,这位郭少侠乃是我生死之交,全靠他鼎力相助,我方能安然至此。还请你们莫要与他为难。”
蔺希桢当即点了点头,道:“在下目的已然达到,自不会多生事端。不过我听说这寻仙盟主身有异能,能寻访剑啸宫。我有心见识一下这武林圣地,故想请这位郭少侠回去一叙,等一了心愿,便会将他放回。”
杨嗣昌大惊失色,道:“万万不可……你如要请人作客,当得对方应允。现下郭少侠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你如将他强行带回,岂不是与绑架无异?”
蔺希桢放声大笑,道:“杨大人,你这话未免有些迂腐,我武圣轩请客,一向是打服了带回,绝无求恳之理。”大笑声中,他衣袖一挥,飞身回轿。
几名铁衣使者急奔上前,将郭树临扛起,牢牢捆缚在一匹骏马上,又将杨嗣昌请上一辆马车。接着大部队浩浩荡荡,扔下满地中原武林的残兵败将,向着树林外走去。
郭树临心中着急,数次运使心法,意图操控体内阳气,强冲被封经脉。但萧贱这至阴之力来自黑煞之气,阴寒之处还在天月白石之上,郭树临连续运功数十次,方才略有成效,使自己哑穴解开。但身子依旧无法动弹。
忽然之间,他耳边传来鸿雁声音,问道:“郭少当家,难道你穴位被封,因而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