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内生着一个火堆,甚是暖和。萧贱揉着后背,口中啰哩啰嗦:“今个儿当真倒霉,先是被野猪欺负,之后被男人欺负,不知接下来会不会被女人欺负……”
话还没说完,便听那布木布泰冷酷地下令道:“来人啊,将这无耻之徒拉出去宰了喂野猪。”
萧贱循声望去,只见布木布泰大大方方站在一侧,将她那曼妙身材毫无遮拦地露在萧贱眼前。萧贱看得双眼发直,口角流涎,道:“乖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老子今日便算死了,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了。”
他说完此话,忽然一个尖锐响声自帐外响起,布木布泰脸色大变,刚要叫喊,忽然一支利箭倏然划过黑夜,竟将萧贱颈部穿透。木布木泰目睹此等惨状,一声喊叫竟凝在喉中,再也无法发出。查格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娘娘小心!”数步抢上,将木布木泰一把按倒,以身子将她护住。
紧接着又有无数箭雨破空袭来,将木布木泰身处营帐射穿,形成一个个孔洞,如同蜂巢一般。木布木泰耳听得帐外惨叫声不绝,心中惊惧,自是难以言喻。
所幸箭雨很快停住,木布木泰四周地面插满箭矢,自身毫发无损,但也吓得簌簌发抖。查格赶紧将她扶起,低声道:“娘娘,事不宜迟,快些披上衣物,随我逃离。”
布木布泰神情凝重,二话不说,即刻披起一件长袍,也不顾帐外严寒,随着查格向外便闯。但两人脚到帐外当即停住,只见十余名黑衣人正手持利刃,将此帐围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人上前道:“端妃,你私自出宫,犯了宫闱禁令,皇上命我们将你拿回去发落。”
木布木泰虽然身处重围,倒也不失尊严,咬牙说道:“胡说八道,我出宫前早已秉明圣上……你们杀了皇宫侍卫,已犯了死罪,现在还想要杀我,当真是贼胆包天。如我死了,圣上必会查明真相,将你们株连九族。但你们如就此罢手,我便既往不咎,任你们离去。”她话语甚是无畏,但颤抖的身子却明明白白地将她出卖。
为首黑衣人身子一颤,继而狞笑道:“不愧是皇帝老婆,倒也不笨。实话告诉你吧,有人要我们取你性命。不过我们可惜你一表人才,想在你死前让你舒服舒服,但你竟这般不解风情,可莫要怪我们不近人情啦。”说罢,他举起右手,向布木布泰一比,身后黑衣人登时闻风出动,向布木布泰涌去。
查格大吼一声,将布木布泰推入营帐,挺身拦在帐门之前,形成一夫当关之势,挡住来者。但来者武功不弱,查格与其中一人拆了数招,被其一脚踹中胸口,登时口喷鲜血,向后飞去,旋即委顿在地,难以爬起。
黑衣人陆续进帐,为首之人左右扫视,淫.笑道:“没想到你安排得这般周到,不光衣服脱了,连火堆都帮我们点好,如我们不与你亲热,只怕辜负了你一番好意。”说罢,他大步上前,开始褪去衣物。
木布木泰神情坚毅,已知来人毫无人性,就算自己自尽,只怕死后身子也要遭受凌-辱,但她身为满清贵族女子,决不能任由这群暴徒侮辱自己清白。当下身子往前一探,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拨火棍,立在身前,凝神面对众暴徒。
黑衣人发出哄笑,为首一人不屑地说道:“你要陪大爷玩玩情趣?本大爷奉陪到底。”说着话,他伸手一探,抓向木布木泰。
没想到木布木泰以前学过一些武功,见来人动作迟缓,破绽极大,当下以拨火棍作剑,点向此人手腕。那人过于托大,全未料到布木布泰此招来得如此迅捷,急忙缩手,但也晚了一步。惨叫声中,他手腕被烫出了老大一块焦痂,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口中怒道:“捉住她,老子要让她生不如死。”
布木布泰一招得手,知道乃是敌人轻敌之故,可一而不可再,猝然调转棍头,向自己身子烫去。想要毁掉自己容姿,让敌人对自己再无兴致。
铁棍刚要触到身子,蓦地一人自身旁蹿出,一把将铁棍夺过,大呼小叫起来:“好烫好烫,好端端的姑娘,干什么不好,拿自己当烤肉。”
布木布泰定睛一瞧,只见萧贱脖子左右各露着数寸箭羽,口中叫个不停,同时手中反拿着铁棍,将他手掌烤得吱吱作响。
“什么人?居然在此作怪?”黑衣人首领见状,大喝一声,当即向萧贱冲去。想要将萧贱率先解决,以免节外生枝。
萧贱龇牙咧嘴,将拨火棍向黑衣首领一扔,此招去势缓慢,黑衣人首领轻松避过。接着萧贱抓住拔下脖子两侧箭矢,用力一拗,竟将此箭在体内掰断,顺手拔出。他挥舞着两截断箭,向黑衣人杀去。
这箭上涂有剧毒,见血封喉,黑衣人首领见他被箭矢穿颈而不死,已甚是诧异,又见他在颈内弄断箭矢,仿佛脖子中全无气管血管一般,一时间愣得目瞪口呆。眼看萧贱悍不畏死,状若癫狂扑向自己,心中倏忽闪过一念:“莫非此人是鬼怪,竟是不死的?”
这么一转念间,萧贱已至眼前,黑衣人首领不及细想,一脚踹出,正中萧贱胸膛。他武艺高强,这一脚只怕有数百斤的力气,常人断然无法在这一脚下活命,萧贱如一片破布,向后飞去,喀喇喀喇数声,竟将帐中支柱撞折,整座营帐摇摇晃晃,似乎顷刻之间便要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