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了条白色浴巾,精壮的身子还遗留着一些水滴,刚毅清晰的腹肌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腹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沿着额头水珠不断滴落下,沐浴后的清香和他迷人灼热的男性气息笼罩着晴晴。
她瞪着如小鹿般圆润水灵的大眼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砰砰砰,外头连发的爆炸般的声音让晴晴打了个哆嗦。
是枪击声。她熟悉的枪击声。
他压着她的身子,弯下身子靠在她的右侧,瞥了她一眼,又往猫眼看了一眼,沉沉道,“你有什么事?”
彤晴晴避开他的身子,躲到墙角,“还你衣服和鞋子。”
梁亦柯径自走到床边拿起白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凉凉道,“不用了。”
她低声哦了一声,外头的嘈杂声越发清晰,那声绵延不断的枪声仿佛是高空落下的倾盆大雨,猛打着地面又源源不断。
“那我回去了。”
“站住!”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微凉的手指强硬的拉过她的身躯,“你今晚在这里睡。”
和他这样面对面贴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强烈而浓郁,晴晴扭头不想看他光洁的身子,又似受到了惊吓般假装底气十足的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要回去了!”
梁亦柯神色微重,扔掉了手里的毛巾,双手禁锢着她,“外面是什么声音你听不出来吗?不是有恐怖分子袭击就是有大规模的匪徒!你一个人在房间待着,你不害怕我还担心着。”
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在这漆黑的夜里越发显得恐怖。
她的双瞳写满了惊悚,“你说袭击?匪徒?怎么会......我在这里生活了7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心里疙瘩了一下,他刚还说了什么?他担心?
“是。二者中必有一个。很晚了,你睡吧。”他的幽深黑静的双眸就如这夜色,明明该是多么温和的夜晚却偏偏寒风刺骨。
他这是什么意思?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见她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梁亦柯随手套了件短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脑,淡然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会很晚睡。”话落便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彤晴晴僵着身子放下了手里的袋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像是在思索什么。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却又突然爆发了枪声,警笛声也越发响亮,她挪着脚步走到窗边,掩开窗帘一角向外住张望。
他们住的楼层很高,楼下那些红红蓝蓝的灯光应该就是警车的,隐约还可以看得警戒线。
一排排救护车十分显眼,她的脸贴近了窗子像努力看清一点,救护车怎么会来那么多?难不成死人了?死亡的数目还不是小数
真的是......袭击或者抢劫之类的吗?
今天第一天到巴黎,晚上和简同出现在会场,现在就发生枪击,怎么想都很巧合。他们难道已经找到我了吗?已经展开行动了吗?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来酒店抓了我,而是在楼下的街道制造暴动呢?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骨已经开始颤抖发白,脸色也是僵硬的如石灰,粉嫩的下唇几乎被她咬的瞬间被惨白,又渗出了丝丝血迹。
猛然间她的双手被温暖包围,他站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身子握住了她不停抖动的双手,磁性又性感的嗓音贯入她的耳中,“害怕?放心,不会有事的。”从未有过的温柔如冬日的一杯暖暖咖啡,沁人心脾,甘醇香厚。
“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空洞,多少年了,她又回到害怕这个词身边。
“上次顾允言开枪也没见你抖一下。”
她薄唇微启,缥缈而虚空,“不一样。匪徒和警察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倒是分的清明。”他嘴角微扬,“别看了,我想法国政府已经在处理了,不会殃及到我们的。睡吧。”他猛地一个公主抱就抱着没多少分量的彤晴晴上了床。
前一刻还在忧心忡忡的晴晴瞬间被这一抱惹得面红耳赤,脑袋空空的。
梁亦柯帮她盖上被子,神色自若的解下浴巾,也钻进了被窝。
她瞬间被吓傻了,“你你你......”
“我穿了内裤。”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可是......”
“可是什么?你穿着牛仔裤睡觉不用担心什么的,我也没有精力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冷又有点闷,伸手就要去关灯,却被晴晴抓住了。
她的手心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忙收回了手,“别关。”
梁亦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了眼就休息了。
晴晴往床边挪了挪,紧挨着床沿,也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