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时,白鸽很早就醒了,她并没有急忙起身,而是透过结实的臂弯,看着自己的男人。他侧脸有一条浅浅的伤疤,如一丝银白的细线,紧闭的眼皮下是一双蜜色瞳仁,那里面常年透着不加掩饰的刚毅,和高挺的鼻子和杂乱的络腮胡一起,衬的他无比英俊。
她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或者干脆永远定格在这一秒,可不幸的是,紧接着他就醒了。
“早安。”肯尼下意识张开口。然后觉得手臂有些酸疼,接着发现白鸽竟枕着自己的胳膊,他微微皱起眉,试想她是不是离自己太近了点儿,随后抽开手,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记起昨晚似乎和她发生过什么。
“早.....”白鸽配合着抬起头,她能感到那个温暖的港湾正在撤离。或许,他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而后她开始担忧,但却张口结舌,无法言语什么。
他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虽然很细微,但他离的足够近。
忽然,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
他被她的眼神所俘获,那双深蓝色双眸如碧水般清澈,随着手臂的撤离,稍卷的银色秀发披散开来,嘴唇如红宝石般红润可爱。
他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看着白鸽,如果硬要他说的话,他觉得她简直美的超凡脱俗,就像一幅精心雕刻壁画中走出的美人,或是纳穆神派来的圣者。
他觉得自己似乎该做点什么,在她发怒之前。下一秒,他吻了她的额头。
“无名.....”白鸽抱紧身前的男人,试图说点什么。
“不,白鸽,别说话。”肯尼结束了这个吻,然后从她身边爬起身。她也跟着站起,这一次,她发现自己的个头才到他的喉咙。
“我不知道我是谁,但很感谢你和老弗林,谢谢你们救了我。”肯尼低头盯着她的眼,语气温和的说道,“关于你母亲的死,我深感自责,但却无能为力,我.....”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像似鼓足了某种足够大的勇气。
“别再说这件事,这一切与你无关。”她的语调听起来满是凄凉。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他突然调高声音,而后又小了下去,“关于昨晚的事,我感到抱歉.....还有.....”
“不,无名,别再说下去!”她语速极快的打断道。她向后退了一步,心跳得跟打雷似的,连她自己也弄不清这是什么原因,她很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又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个答案。
他沉默了几秒,有什么隐约在他眼里闪过。
“我想,我们得上路了。”白鸽强行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眼看向东面,但耳边却传来一个轻巧的声音,似乎是膝盖与草地的触碰。
她不得不看向他。而此时他单膝跪下,深深鞠了一躬,并握起拳,缓缓移向心脏的位置。
“远在神渊的纳穆神,我无名,以生命之名向身前这位美丽的女士明誓。如她恩准,从今日起,我愿娶她为妻,无论变故,生老,我们都不会再分离片刻,我将与其荣辱,忠贞,永不背叛,直到生命尽头。”当他念完誓词,放下手,昂起头时,她已眼角含泪。
“你知道的,我的膝盖在与那两头该死的熊作战时受过伤!”见白鸽久未答复,肯尼换了副轻松的语调自嘲道。
“当真?”白鸽轻柔的问他。
“噢,你已经忘了?”肯尼假装认真地说,“那两头熊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