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只机关兽被消灭,远远退守在一旁的士兵重新又围了过来。东方俊一方面安排人清理战场,照顾伤员,一方面让何、赵二人把机关兽的外壳打开,看看是什么人藏在里面为非作歹?
——机关兽都不是自主行动的,而是受人操控,操控者被称为技师,也是身负修为的高手,通常都会藏身在头颅中的操控室里。
“阿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聂飞赶了过来,大家都知道他和东方俊的关系,对他很是尊敬,主动让道。
东方俊瞧着他,若有所思的道:“天下虽大,制造机关兽的地方却只有一个——天工山庄!也只有这里,才能培养出操控机关兽的技师。毕竟,技师必须经过长年累月的专门训练,才能发挥出机关兽的本来威力,否则,机关兽就跟一个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毫无战斗力可言。”
聂飞沉吟道:“镇南王府跟天工山庄有仇?”
“同样为皇上效力,虽有嫌隙,却无仇怨。此番我奉旨进京,天工山庄更是不该阻拦,耽误了公主的冥婚大典,天工山庄也吃罪不起。”
东方俊很肯定。
“那么……”
聂飞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
“世子,三名技师无一活口,机关猿里的技师冰消瓦解,没了人形,机关虎和机关蛇里的技师则在落败后就已咬舌自尽。”
“我们只发现了三块腰牌,请世子过目!”
何进和赵成刚先后过来汇报。
东方俊接过三块腰牌一看,发现这些腰牌做工精致,雕龙画凤,是上等的乌金打造,正面刻有‘天工’二字,正是天工山庄特有之物。
一见之下,东方俊皱起了眉:“一旦遭遇机关兽袭击,必然会和天工山庄有所关联。如果不是别有隐情,何必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说着,他将三块腰牌递给了聂飞。
聂飞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这腰牌背面刻着的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东方俊解释道:“那是身份识别编码,朝廷为了严格管理每一位技师,所有技师都必须登记造册,凭着这编码,我们可以确定任何一个技师的身份。一路追踪下去,便可知道来龙去脉。”
聂飞提醒道:“这恐怕是有人设计好了的阴谋,正等着我们按图索骥,一步步往下追查。”
东方俊神情冷若冰霜:“不管如何,我的兵不能白死。顺藤摸瓜,或许会有陷阱,但也能找出幕后真凶。人家既然喜欢玩,我就奉陪到底,陪他玩个够。”
“如果此事并非天工山庄所指使,那么,究竟会是谁呢?这三只机关兽又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聂飞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火海中的潼关驿站。
和技师一样,机关兽同样受到严格控制,只有朝廷里的人,才可以购买和使用。但是,为了防止妖兽越过人界长城后,造成巨大破坏,长城附近的驿站里,通常也都会安置一些机关兽,潼关曾经是长城最为薄弱的一环,所以,这里的驿站里会有闲置的机关兽。
“是前朝余孽!他们先是在山坡上设伏,拖延我们的行程,然后,趁着天黑袭击驿站,劫持里面的机关兽……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不会犯傻去袭击长城守卫,却会袭击驿站!”
东方俊又恼又恨,双拳紧握。
聂飞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除了前朝余孽,也的确没有人会如此处心积虑。但这件事并不怪你,谁会想得到作为朝廷中流砥柱的天工山庄,竟然也会被前朝余孽所染指?这以后的每一步,当真不可预测,须得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
“下一站是凤阳城,去往天工山庄刚好顺路。我明天就上天工山庄问个清楚明白。”
决定既下,东方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始着手处理善后事宜。
经过统计,这次袭击共造成两百八十余人的伤亡,再加上白天里的,共计三百多人的死伤。一比较,敌我双方似乎打了个平手。
东方俊心气甚高,仍然气恼得很,他勉强按压住心中的怒火,吩咐道:“赵队长,明天进入凤阳城以后,队伍停下休整一天,把所有伤者留下救治;死者收殓入馆,托人送回南疆故乡安葬。”
“是。”
赵成刚躬身领命。
东方俊继续吩咐:“何队长,你给我点齐三百人马,带上那两具尸体,咱们在入城之前,折而向西,直奔天工山庄。”
“是。”
何进俯首听命。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天光大亮,到了第二日早上。
稍事休息,队伍就又准备出发了。
对于修炼者来说,日夜不休并不算什么。
“不是说要启程了吗?怎么慢慢吞吞没有动静?”
轿子里,曹嵩不耐烦的嚷嚷道。
“主上,那两小子又在搞事。好像是让人往琉璃玉棺里滴血。”
轿子外,阿大回应道。
曹嵩神情一怔,似笑非笑的道:“那两小子倒也有些见识,知道这琉璃玉棺的真正用法。不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做任何事都是徒劳。”
“可东方俊迟迟不肯动手杀姓聂的,还接二连三提供帮助,恐怕另有图谋。”
阿大有所顾虑。
“无妨,两只在挣扎的笼中鸟而已,飞不上天的。我们静静看着就是了。”
曹嵩的语气十分不屑。
阿大沉吟道:“如果东方俊执意违抗皇命,要把姓聂的放走怎么办?”
曹嵩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如果聂飞胆敢离开东方俊的视线半步,我保证他立马惨遭横死,尸体仍会被送到皇陵之中,这是他既定的命运,谁也救不了他。”
阿大把头低的更低:“原来主上早有安排,是属下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