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阁楼之内,虽还有着多达三位的刺客,也莫不有着玄武修为,却再无一人去在意。也无人再认为,这三人还有什么威胁。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越观云的尸体上。有讥讽冷嘲,有怜悯惋惜,有不敢置信,都是目光复杂之至!
乔翰的心神,仍旧是恍恍惚惚,忖道这曾经称雄云陆之西,多达二十余年的霸主,西海之王,真的就这么死了?好可笑的死法不止是乔翰在惊怔,远处至刺杀开始后,一直就是不知所措的四城之圭,同样是一阵错愕。
以玄水城主洛水为首,四人提议将自己部属之城改为直辖,其实是另有缘故,不得不然。
可今rì亲眼望着宗守空手接剑,毫发无伤。而那一代枭雄,成名多年的涛云城主,却反被一剑斩杀,一时也不知到底该不该为自己高兴庆幸。
刚才那一刻,他们本来以为宗守,这次是必死无疑,心内也在暗暗后悔。却在须臾之后,这局面就出乎他们意料的瞬间返就。
原来他们这位乾天新主,少年君王。除了韬略过人,谋算无双,就连武道,也是强至如斯境界!强到身为玄武九阶的涛云城主越观云,居然接不住宗守一剑。
方才乔翰说是什么王道秘武,这个他们也知道。借一国之力,万军之势,可无论怎么说,这也都是宗守自己的本事!
接着四人也都与乔翰同样,回忆起了那些离谱传言。现在想想,只怕是有九成是真!
这位殿下,真正是深藏不漏,韬匿藏珠。隐在那瘦弱身躯内的,竟是绝世锋芒,甫一乍现,就令人只觉是遍体皆寒!
明明参悟王道秘武,一身实力都能力压越观云数筹,却偏偏十数年如一rì的隐忍不发,也亏得这位乾天新任妖王,肯甘心雌伏如此之久!
细细想来,这位涛云城主,也当真可笑!都没搞清楚情况,就跑来刺杀,这不等于是自己撞在宗守的刀口上?
将那越观云斩杀,宗守体内的气血,依旧是有些浮动不休。虽无大碍,那双脉却因越观云剑气冲击之故,在冲突不断。口中一连串的咳嗽,仿佛撕心裂肺一般。这也是无奈,借此人试演新的克敌手段,自然是要承受些代价。
足足过了数息,才勉强恢复了过来。也不去理会这楼上的其余几位玄武宗师,任由宗原几人应付剿杀。径自漫步,走到那茫然不知所以,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圭君已经死去的林机身前。目光微寒,便又一道剑光挥出,把此人直接枭首。
当血光飙洒时,宗守却看都不看一眼。待得这阁楼之内,彻底平息了下来,才自嘲一笑道:“韬光养晦,看来果然是有些好处。这越观云也算是孤心腹大患,孤正愁没办法解决,却没想到他自己,会自己跑到我面前来”
“哼!他是自己寻死!也亏他这么多年,能够在涛云城屹立不倒,被人称为枭雄。从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蠢人!”
赵嫣然没好气地开口道,即便是语气阴阳怪气之时,意态神韵也依旧动人:“亏你还笑得出来,明明知晓自己,可能会被刺杀,仍旧大意至此,被他们寻到机会。你也是运气好,此人虽不通王道武学,军阵之势却是精通,偏偏他麾下那千余艘云舰,尽数葬送。想要借势也不可得,否则今rì之战,胜负未定。算了,我也没立场说你,只问你,这里到底该如何善后?”
似乎终于想起,这场刺杀,就连她也是大意没有想到。赵嫣然的脸,也是微红了红。
宗守则暗暗一声轻嘲,今rì的祸事,还不是你赵嫣然之因?要非是胡乱造谣,我宗守之名,早就威震四方了,哪来这么多麻烦?
凝眉沉吟,片刻之后,宗守方才再次开口:“这越观云刺杀不遂,死在宗原手内,是咎由自取,料其余诸宗都无话说”
宗原那边闻言,唇角是抽了抽,又要给自家君上背黑锅了。他一人之力。将越观云击杀,也不知别人信是不信?面上却是分毫不显,木然地点了点头。
宗守紧接着,又看向了乔翰。这可真是个麻烦,难道要杀人灭。?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
转瞬之后,宗守就又变了主意,忖道自己会武的事情,不瞒也罢。只需不让人知晓,自己是‘魔,道中人,苍生道弟子就可。魏旭临走之前,曾说起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龙门大开,观摩武圣留影之期,这可是灵潮开始之前,仅有的几次,可以大幅提升实力的,参悟武道意念机会,自己是必定不会错过的。
这么一想,宗守又转而一笑,眼里精芒微闪:“罢了!就直接说这越观云,是死于孤手便是!把这些人的尸体,都给我挂出去,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宵小看看,我宗守可是可欺之辈?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何表情?”
这句话说出时,宗守胸内,却是怒意填膺。
前世之时,从来没有人能够算计他,而不付出代价。今世之时,也是同样!
那凌云龙若,看来真是不愿他的乾天山城,势力再有增长。其余诸宗,他不知到底是手中财富,又仰或是阴龙谷宗未然之故,看来也同样已对他嫉恨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