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有点狂!,五年——当我不在你身边(七)
薄柳之咬着唇朝他走了两步,犹豫道,“宋少卿,你现在便要带我去见拓……皇上吗?”
宋世廉闻言,停下了步子,莫名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的扯唇笑了笑,“姑娘以为进宫为何?”
“……”薄柳之怔愣。舒悫鹉琻
宋世廉再次迈开步子,边走边道,“容在下提醒姑娘一句,姑娘进宫是为青禾公主授学,其他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姑娘尽早收了吧,否则最后受罪的还是姑娘。”
薄柳之眼皮一跳,懂了辂。
感情她以为她进宫的目的别有用意……呃……好吧,她确实“别有用意”!
撇了撇嘴,看他走远了,忙跨步跟了上去。
宋世廉眼尾扫了她一眼,“姑娘的才学还需考验一二。稍后会有专人给姑娘测试,姑娘若是通过了,在下再带姑娘去见皇上,至于最后能否留下来,还要看皇上和青禾公主本人的意思。绀”
“……”
还要测试?!
薄柳之默了。
她哪有什么才学啊,放在现代的时候还能在水里游两圈儿,搁古代,现在的她就是一废人。
啧……这个自我认知,还真……残酷!
就在薄柳之焦虑到不行的时候,宋世廉已经将她带到了上林苑。
薄柳之走到门口,着实被里面的阵仗吓住了。
六七个鬓发斑白表情严谨的男子一字坐成一排,目光瑞亮的盯着她。
这场景倒有几分像职场剧里面的面试场景。
宋世廉见她站在门口不动,提醒道,“姑娘,这些就是你今日的考官,若是他们皆满意了,接下来在下便能带你去见皇上。”
宋世廉刻意将“去见皇上”几字说得有些重。
薄柳之想翻白眼,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宋世廉在她进去的时候,便退了出来。
薄柳之站在几人面前,有些局促,被他们审视的盯着,有种在课堂上被罚站的赶脚,很不好!
坐在中间的考官与其他几位相比,更为谦和,眼角含笑,看了眼她身后专为她准备的凳子,凳子前摆了一张长案,上面放有一把长琴,一只长笛,文房四宝,丹青画笔等等。
道,“姑娘请坐。”
薄柳之拘谨的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东西,“小女子站着就好。”
她其实想说,能否不考了,行个方便。
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行的。
中间的考官眉梢带了笑意,“姑娘坐下方可开考。”
“……”薄柳之愣了愣,偏头看向身后。
顿时眼角抽筋儿,咬唇狠心走了过去,坐定。
那考官点了点头,“请姑娘先弹一首曲子。”
“……”薄柳之沉默,脸微微红了。
盯着长案上的长琴,迟迟不动作。
宋世廉就站在门口,见状,眼中闪过兴味。
“姑娘请!”中间的考官温和再次说了一次。
薄柳之闭了闭眼,眼中带了分惭愧,“小女子不善长琴,怕污了几位大人的耳。”
中间的考官看了其他几位一眼,道,“那姑娘可擅长长笛?”
薄柳之脸更红,摇头。
“丹青一幅?”
红晕蔓到了耳根儿,摇头。
“对弈?”
脖子红了,摇头。
“……”
几位考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考官实在忍不住了,接着问道,“吟诗作赋?”
薄柳之条件反射的摇头,脑子转了转,又忙点了点头。
中间的考官不解,“姑娘摇头又点头,是会是不会?”
宋世廉眯了眯眼,也不由带了几分好奇看着她。
薄柳之只觉得脸烫得厉害,舒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拿过桌上的宣纸铺好,研磨蘸笔写了起来。
几位考官见状,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薄柳之放下笔,拿起宣纸轻吹了吹,缓缓从位上站了起来,将东西双手呈给了中间的考官,自己则退回到位置上站着。
中间的考官先是看了她一眼,这才垂眸看起了她写的东西。
眼中快速闪过惊诧,怪异,而后变为赞赏和感叹。
其他几位考官纷纷好奇,其中一个从他手中拿了过去。
表情与中间的考官如出一辙。
所有人看完之后,皆是沉默没有说话。
薄柳之忐忑,话说,小说里穿越的女主借用的诗词不都是得到一致好评吗?为毛到她身上就变成了鸦雀无声?!
什么情况?!
好一会儿,中间的考官突地哈哈笑了声,竟是一字不差的将薄柳之适才的写的东西念了出来,可他只看了一遍。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薄柳之着实有些惊艳于他的记忆。
这首卓文君写的《白头吟》是她在现代念书的时候比较喜欢的一首,所以一直记着,后面还有两句,“竹竿何嫋嫋,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但是她个人喜好,更喜欢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断尾。
或许每个女孩儿一生都在期盼这样一个结局,找一个人,恩爱白头。
而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对于这类关于美好感情的向往也是极浓的,所以才会对古诗词里这样美妙的句子历久弥新。
她能记下的也就那么一二首,好歹,她也年少过……
宋世廉嘴角奇怪的扬了扬,低喃,“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中间的考官满意笑看了看其他考官,对着薄柳之道,“姑娘,能否再附一首?老夫感概,姑娘真真才情了得,老夫自愧不如。”
他一说完,其他几位考官纷纷附和,让她再来一首。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同时松了一口气,双眼眯了眯,遮住眸内得逞的暗爽,笑道,“那小女子便献丑了。”
于是薄柳之提笔再次写了一首。
好在,穿越过来还知道认点字,不至于写不出来。
薄柳之写好之后,又送了上去。
几位考官看了的结果是,忽视了薄柳之琴棋画皆不通,算是给她通过了。
薄柳之弯了弯嘴角,低头感谢之后,头也没抬走了出去。
宋世廉拧眉,颇为好奇她后面一首又写了什么。这时,适才中间坐的考官拿着她适才写的两首诗走了过来,赞叹的递给了他,“这位姑娘果是天赋异禀,这两首,甚好,甚好!”
宋世廉接过,不语。
低头看去。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宋世廉看完之后,目光胶在宣纸的某一个点,片刻,展眉笑,“好一个天不老,情难绝。”
薄柳之本在前面走着,乍听到他的话,差点一个踉跄摔了。
罪过罪过啊。
这首诗是张先所作,题目为《千秋岁》。
张先所出的诗作不多,这首《千秋岁·数声鶗鴂》算是精作。(鶗鴂tíjué,杜鹃鸟之意。)
以她的道行,自是不能作出这般绝伦的诗作出来。
他们要她作诗,她做不出来,只好不免俗的借用前人的精作。
若是再让她作一首,她估计背也背不出来一首完整的了。
幸好,侥幸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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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跟在宋世廉身后,一双眼睛左右看着,心情像是潮水,起伏剧烈。
这不是去毓秀宫的道,也不是去龙栖宫,而是……魂兰殿。
横在小腹上的双手微微握了握,额上又开始冒汗了。
“姑娘很热?”宋世廉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侧身看见她额头和两鬓都是汗,看了眼天气,如今是伏月,气候不会太热才是。
薄柳之呼了口气,摇头,“还,还好。”
嗓音有些抖。
宋世廉黑瞳微闪,“姑娘在紧张?”
薄柳之怔了片刻,忽的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宋世廉待她走进之后,才转身继续走,“姑娘无需紧张,只要做好本分,少些胡思乱想,这份差事,以姑娘的才能应是不难应付。”
胡思乱想?
薄柳之嘴角笑意加大,动了动眉,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宋世廉用眼角看她,见她嘴角笑弧扩大,微愣,眯了眸,正准备说话,却被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
“公主诶,小祖宗,您赶紧下来吧,您这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得了?!”
“是啊公主,您要什么,奴才们帮你给你弄便是了?您别吓奴才了……”
“诶哟,公主,您别动,别动啊,奴才上来接您下来……”
“……”
“……”
宋世廉见惯不惯的摇头,扶额飞快走了上前。
声音是从魂兰殿内传出来的,薄柳之整个定在原地。
感觉全身都冒出了兹兹的热气,眼珠儿转动,双腿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直到殿内再次传出一阵惊恐声,薄柳之吓得脸色一白,步伐有些凌乱的跑了上去。
双手扶在殿门上,另一只脚还未踏进,便见宋世廉怀里多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背对着她,小小的一个儿。
深深呼吸几口,伸进去的一只脚也退了出来,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小廉子,你这是犯规哦,人家还没跳,你就抓住人家了。人家要再来……”小女孩儿声音脆脆甜甜,又那么软。
一双小手不满意的戳着他的胸口,不高兴的说道。
宋世廉看了眼她的小手,欲放她下来,她却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两只小短腿儿直接箍住了他的腰腹上方,不依不饶道,“不行的哦你这样,步骤不是这样来的,应该是你先放我上去,我再跳,然后你再接住我。”
“……”宋世廉黑线,“公主,你是如何爬上去的?可知有多危险?”
小青禾眨了眨大眼睛,长长卷卷的睫毛可爱的闪动着,一双嫩粉的唇瓣嘟了嘟,歪着头看他,纯真的摸样叫人不忍苛责。
宋世廉叹息,“公主,莫要再胡来,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了……”
“嘘……”小青禾伸出一根白白的手指头竖在唇边,声音小小,“是聿哥哥,小廉子又犯规了。”
聿哥哥不让她叫他父皇,她一直记得的。
“……”宋世廉张了张嘴,眉头皱紧,盯着她红润剔透的小脸,清澈的大眼黑白分明,眼底渐渐浮出一丝不忍。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太监宫女嬷嬷都静默了。
薄柳之不解,嘴角不自觉展开的弧度也一点一点收了回来,没来由的窒闷叫她呼吸粗了粗,抓住门沿的指几乎掐了进去。
眼眸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片水晶。
目光在殿内缓缓移动,一切都没变,一点都没变,那颗苍树更高了,变得枝繁叶茂,那处花房仍旧开着艳美的小花,张扬着六月的热情,道路两旁摆满了花盆朵儿,她甚至能闻到那人的气息……
身后突然盖过来的巨大阴影,像是一瞬黑沉下来的天气,冷、寒、捩。
薄柳之全身颤抖,心脏翻搅血脉,咚咚咚的,那么快,那么急。
接着,她看见殿内的宫女太监嬷嬷齐刷刷跪了下来,宋世廉将赖在他怀里的小人儿放了下来,也掀衣跪了下来。
小青禾疑惑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后知后觉的转了身,一张纯净的小脸登时出现在薄柳之的眼里。
薄柳之睁大双眼,一口气卡在喉咙,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血液在细细的血管内快速的流动着。
五年前,她昏过去之前确有听到一阵婴孩儿的啼哭声,可是后来莫名其妙被姬莲夜救下,生下了连煜,她便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现在看着眼前的小脸,白白的粉粉的嫩嫩的,眼睛里的清澈干净能轻而易举触动她心房柔软的那块地放,打动她着的心。
她相信世上是有心电感应的,也一直觉得骨肉亲情的缘分很奇妙。
就比如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孩子,是她的。
眼泪刷刷掉了下来,她多么自责啊,她竟然一直以为那声啼哭是错觉。
小青禾睁大眼睛盯着薄柳之的方向,好一会儿,她突地咧唇笑了笑,欢快的张开手,飞扑了过去。薄柳之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眼中全是激动的泪花。
却……
“聿哥哥……”
淡淡的奶香从鼻息拂过,往她身后撞了过去。
薄柳之伸出的手僵直,头皮一阵发麻,脑神经在大脑皮层下揪扯不停,疼得厉害。
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磁醚,却也多了一份成熟和低沉从耳后飘了过来。
拓跋聿单手接住扑过来的小人儿,长眉拧紧,低头脾了眼她一眼,而后淡淡瞥了眼跪了满殿的人,声线明显不悦,“下去各领三十板子!”
小青禾小身子抖了抖,咬住唇抱住他的脖子,“聿哥哥……”
“闭嘴!”拓跋聿脸色有些黑,“你也想领几板子?!”
小青禾顿时不敢说话,乖乖的趴在他肩头上,大眼闪了闪。
他话一出,也没有敢开口求饶,除了宋世廉,均纷纷退了下去。
拓跋聿像是没有看见薄柳之,抱着小青禾径直朝屋内走了过去。
薄柳之双目通红,死死勾住他的背影。
他看上去比五年前更高大强壮了,依旧喜欢红艳艳的美服,一头墨发未束,垂在腰下,可是那么热烈的颜色,如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
让她不由想象着,他的脸,他的眼,是不是也是这般寒凉。
宋世廉在拓跋聿从他身侧走过之后才站了起来,眼瞳微深的看向薄柳之。
刚才,所有人都跪下了,唯有她不为所动。
抿了抿唇,莫非是吓傻了?!
垂眸似是思索了下,这才再次抬头看向她,“姑娘,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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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贪婪的盯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结巴的额头,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唇瓣,如精工雕刻的脸部轮廓,每一根儿线条都那么吸引她,一双眼珠儿几乎不会转动。
小青禾窝在拓跋聿的怀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大而圆的眼睛四处转动着,最后落在薄柳之的身上,一下停住,好奇的盯着她看。
薄柳之感觉到,双眼转了转,与她对视着。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像是细瓷刻出来的,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爱。
感觉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薄柳之忙眨了眨眼,冲她温柔笑了笑。
小青禾却哼的一声转了头,抓住拓跋聿的领子,糯糯道,“聿哥哥,青禾不喜欢她,青禾不要她当青禾的夫子。”
“……”舌头像是被强灌进了许多苦涩难咽的东西,一直透过舌苔滑进心房。
薄柳之咬着唇,周身轻颤着。
拓跋聿瞄了眼薄柳之,只是那么轻轻一瞥便挪开了,低头看着小青禾,“理由?”
小青禾想了想,掷地有声道,“她老是色眯眯的看着聿哥哥,青禾不喜欢!”
色眯眯?!
薄柳之脸啪的烧了起来,一口老血滑到了舌尖。
在一旁站在的宋世廉汗颜,这小祖宗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摇着头同情的看了眼薄柳之,看来是没戏了。
有才也没用,人家小祖宗不欢喜,白搭!
拓跋聿皱了皱眉头,又扫了眼薄柳之。
薄柳之脸更红,讪讪的咽了咽口水,低了头。
拓跋聿凤眸半眯,转向宋世廉,“除了她,可还有其他人选?”
宋世廉摇头,“目前就她一人。”
顿了顿,补道,“这位姑娘才情了得,得到了上林苑诸位资历深厚的夫子一致认同。”
伸手将她作的诗赋递给他,“这是这位姑娘适才作的诗,请皇上过目。”
拓跋聿还没及伸手接,小青禾一下子抢了过来,笨拙的打开,有模有样的念了起来,“X如山上雪,X若云间月。XX有两意,故来相XX。今日XX会,明XX水头。XXXX上,X水东西流。XXXXX,XX不XX。X得一心人,白头不相X……”
小青禾念完之后发现好多字都不认得,好学的指了指不认识的字问拓跋聿,“聿哥哥,第一个字怎么读?”
拓跋聿面无表情,黑密的长睫掩下,看不出他的情绪。
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宣纸的最后一行。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削薄的唇瓣冷冽的绷成一条直线,曾有个人问他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人,现又在何处?!
薄柳之看着小青禾古灵精怪的摸样,有些哭笑不得。
可一见某人突然沉默不语,身上的气息再次寒了下来,心口又是被撞了撞,目光思念深浓。
宋世廉大抵知道某帝情绪转变是为何,眼角无意识刷了一眼身侧的女子。
却又猛地被她眼中的痴恋惊住。
不由转了头,狐疑的看着她。
薄柳之收回神,深呼吸的时候,感觉到身侧的目光,心跳了跳,装作不知,垂头不语。
小青禾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扯了扯他的袖口,“聿哥哥,聿哥哥……”
小女孩儿嗓音想糖一样,甜甜的传进耳朵里。
拓跋聿凤目微动,沉沉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小青禾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聿哥哥,你怎么了?”
拓跋聿嘴角扯了扯,摸了摸她的脸,眼中全是怜惜,“没事。”
小青禾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怔了怔,甜甜道,“聿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可是他一直都不怎么笑。
大家都说聿哥哥很疼她,可是聿哥哥只会抱着她,一直不说话,像个木头人。
薄柳之心念一动,抬起头来,他却早已收走了嘴角的弧度,又变得冷冰冰的。
宋世廉一直观察着薄柳之的反映,身为大理寺少卿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的,对事物的敏感程度往往比一般人要强,只要嫌疑人露出点点蛛丝马迹便能捕捉到。
而这个刚进宫的“夫子”的种种表现,不得不令他怀疑。
勾了勾唇,他倒要看看她究竟目的何在?!或许是那首诗再次帮了薄柳之一把,拓跋聿最后还是留了她下来。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三人,宋世廉已经离开了。
薄柳之又开始紧张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刚开始还敢看他的双眼此时便连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他就在她眼前,隽永丰神,俊美风华。
她多想冲过去抱住他,狠狠的抱住,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再也不要松开。
她想告诉他,她多么的想他,每每想得心都疼了,到后来只有迫使自己不去想他,才能少一些痛意。
垂下的双眼包满眼泪,却不得不死死卡在眼眶内。
拓跋聿将小青禾从膝盖上放下来,抬眸看着薄柳之道,“你今后便住在后殿,授课的时辰到了,朕会让人送公主过去,除此以外,不可踏进前殿半步!”
声音寒气慑人,如一块块拳头大的冰块不住砸在薄柳之身上。
心揪疼得厉害。
薄柳之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小青禾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光,“夫子若是违背规则,可是要受到处罚的哦?”
“……”薄柳之脸上扯了扯唇,添了点点晦涩。
小青禾背着小手儿,慢悠悠踱到她面前,仰着头看她,“处罚就是像刚才那些擅自进前殿的奴才一样,杖责……”
抿了抿小嘴儿,唇角勾了勾,“夫子是教人学问的,礼仪这些肯定都懂的,若是明知故犯的话,处罚可要重一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