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吃吧回到家里,权东第一时间将这个爆炸新闻告诉了权老夫人。
一向爱子如命的权老夫人在听到这种事情之后,当即炸毛,将面前一堆喜帖用力推了出去,散落一地。
亏她还那么认真,亲自书写请帖,以示对这个未来媳妇儿的重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东儿,你们的婚事已经很多亲戚知道了。如今要悔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必须去找凌夏,这个事儿得有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倒是没皮没脸,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权家还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权老夫人的这话,权东可不赞成。倒不是其他,而是他不愿意再出现在那些人的视线中,如果到时候又说起顾小桃那件事情,他的脸就真没有地方搁了。
想到自己曾经为这样一个女人做蠢事,真是太不值得了。到时候万一被人拿出来说事儿,他不是摆明了等着别人嘲笑吗?他才不,再也不要出现在那些人的视线中。
“我不去!”权东跟干脆地回道。
“你不去,我去!”权老夫人甩下这话,就要出门。
权东抓住她的衣摆:“娘,算我求你了。趁着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你就去跟大家说一下。凌夏那女人,咱没有必要跟她多费口舌。她来又怎样?结果不都一样吗?”
权老夫人不明白,是她儿子变了,还是她老糊涂了,已经开始学会跟她唱反调了。
“东儿啊,你变了!”如今,她只能这样感叹。
看到母亲难过的样子,权东安慰道:“不是我变了!娘,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其实这件事情真的说出去的话,对我们真的没有多大影响。大家都算要嘲笑,那也只会嘲笑凌夏,看不起她。因为整件事情,错不在我们,我们是不知情的。”
权东冷静的分析让权老夫人从刚才的混沌中醒悟过来。果然是护子心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看明白。
她摇摇头,无奈道:“哎,我老了。东儿啊,你也有自己的主见了。如此看来,我把胭脂铺交给你全权负责,应该也就是短期之内的事情了吧?”
权东默认点头,这句话,他等了好久了。抽空他会想办法找方若琳或者周敏去帮他把投入到凌夏店里的钱以及这小半年的分红拿回来。然后用在那里学到的经验,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店里。
“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将爹留下来的家业发扬光大。”权东信誓旦旦。
“呵呵呵,发扬光大我也不指望了,只要不把这个家毁了就好啊!”
年轻气盛啊!权老夫人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儿子也这么大了,家里的事情迟早是要交给他的,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帮着别人做事吧?
想到这些,权老夫人会心的笑了,那笑,更像是一种赞许和鼓励,让权东刚刚还有些不甘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娘,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去搞定亲戚那边的事情,我去拿回我投在吃吧的钱,然后我们娘儿俩一起摒弃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大展拳脚!”权东越说越得意。
权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从家里出来,权东有如神助,走起来路都虎虎生风的。可半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该怎么去拿回那个钱?是找方若琳还是周敏?思前想后,似乎方若琳更靠谱一些。
可是依照他对方若琳的那丁点了解,除了吃吧,他根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难道他真要硬着头皮回到那里?万一他们又提起那事怎么办?
秉承着能躲得过就躲过去的心理,权东打死也不愿意再朝那里走一步。脚步开始变得凌乱,一路思索着要去哪里找。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个小镇,眼看天色已近黄昏。
算了,还是去吧!有什么比钱更重要呢?
就是权东有了一丝动摇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方若琳!”
而此时,迎面走来的方若琳正低着头,胡乱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伴随着这声音,小石子正中某人关键部位。
方若琳顺着小石子飞去的方向看去,惊出一身冷汗。然后,等到看到来人是权东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小石子太小,方若琳的力道太轻,权东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曾经遭遇过袭击。不过方若琳的脸还是彻底红到了耳根。
“方若琳,你怎么了?”察觉到她异常的脸色,权东实在有些好奇。
“额……没……没什么……”方若琳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人家,她那啥吧?
她伸手抹去额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珠,一头黑线:人家都没什么反应呢?你有必要这么在乎吗?还死盯着不该看的某处。邪恶的某女,拍飞!
权东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心里还想着刚才的问题,于是笑呵呵地说道:“还没有吃完饭的吧?我请你吃饭。”
那笑容说有多假就有多假,不过这会儿方若琳一个人也很无聊,所以干脆地答应了权东。管他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方若琳明智地选择了自家开的酒楼。
一进酒楼,方若琳就熟络地对掌柜吩咐道:“老陈,去把我们店的招牌菜上一点来,另外准备两坛好酒。”
“小姐,您先上座,我马上就去给您准备!”
说着,掌柜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厨房。
“这酒楼是你家的?”权东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方若琳那么爽快地答应和他一起吃饭呢,原来,也是有目的的。那他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了。
跟着方若琳直奔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过去,方若琳熟练地拿出钥匙,打开门,看样子这是她专用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很温馨。门口那张圆桌的后面就是一层淡紫色轻纱,透过轻纱,隐约可以看到那后面还有一张宽大的实木床。
方若琳解释道:“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到这里来清净一下。你不介意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吧?”
权东一头黑线,话说,要介意也应该是她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把一个男人带进自己的房间,还要了两坛好酒,这是要干嘛的节奏啊?权东怎么样也忍不住把这事儿给想邪恶了。
可是方若琳却不以为然,她半开玩笑道:“别紧张,真要是出个什么事情,我来负责就是啦!”
“呃……”权东被她这样一说,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这是神马状况?怎么感觉这个位置搞反了?该是他说这话才对吧?好吧,可是人家主动说出这样的话,他却根本无力反驳。
很快,饭菜端了上来。
看着那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菜,同样身为吃货的权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他那馋样,方若琳不禁说道:“尝一尝我们这里的菜,绝对比凌夏做的好吃。”
“你又没吃过凌夏做的饭菜,你怎么知道?”权东下意识地反驳。
哎,这家伙怎么还这么护犊子呢?这不都玩完了吗?方若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个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呢?话说,她都准备放弃了,难道他还会要一个有夫之妇吗?
见她没有说话,权东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的无话可说了,便自顾自夹起一筷子尝了一口,吧唧了嘴巴:“确实不错,和那天我跟凌夏去的那家味道差不多。”
“那当然,这个和那个都是我家的,大厨都是我家亲戚,我爹一手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味道当然差不多。”方若琳得意道,怎么都觉得有些显摆的意思。
不过权东没注意到她有没有显摆,而是关注她说的,那一家酒楼也是她的家的。他觉得,或许那件事情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可是却说不上为什么。
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想什么呢?”方若琳不知道,但是却有种想要挖掘的冲动,哎,遗传害死人啊,怎么他们家都喜欢挖人*呢?
“没——没什么!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权东给他们分别斟了一杯酒,递一杯到方若琳的跟前,举起酒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她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不过方若琳也没有犹豫,一口气喝下。反正今天的酒钱是权东付,喝得越多,她就赚的越多——不亏!
但就是不理解,为什么权东要喝的那么急。于是干脆问道:“喝得那么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想找我说?”
还有半口酒哽在喉咙里,忽然就呛住了。拜托,可不可以让他先想想要怎么开口。好吧,人家既然问了,他就老实说吧。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方若琳,让她娶吃吧把他的钱结算一下。只是方若琳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这也是权东一直不敢开口的原因。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他们又逼问你那件事情?”方若琳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了。
权东却懵了,旋即他想起来了,昨晚,他就主动把事情告诉了方若琳的呀!
后知后觉的权东不禁唇角微扬,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那两人过来找我要钱,被你哥看到了。本来他是要拉着我和那两个当着凌夏的面把事情说清楚的。我真不想去,你也懂的,太没面子了。”
“确实!”她竟然赞同权东的想法,甚至还保证道,“交给我吧,明天我就去帮你搞定这事。”
权东却感叹道:“没想到,关键时刻,我最先想到的都是你。”
“那是,我们俩什么关系?那是同病相怜啊!”
“为什么是同病相怜?”权东不太明白,“我和凌夏崩了,那是因为我不能娶有夫之妇。可是我不能娶,骆云枫也一定不会要啊!你不是正好可以把握这个机会?”
权东的问题让方若琳想到了骆云枫的那种眼神,不禁脸上浮现一丝失落的表情:“你没看到当时骆云枫的眼神,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凌夏是不是有夫之妇,要定她的样子。”
“哈哈哈哈!”权东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果然,同病相怜啊!”
“为了我们的同病相怜,干一杯!”这一次轮到方若琳,她和权东一样,将两人酒杯倒满,然后将自己那杯酒一口气喝下。
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互诉心声,吃好喝好,伴随着盘中菜的减少,已经有一坛酒见底了。
方若琳的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酡红,眼神开始迷离,脑袋也开始跟着发蒙,那酒的味道是越喝越淡,越淡越喝。
权东也顾不得肩膀的伤才好,只看见方若琳一杯接一杯下肚,管她为什么喝酒呢?他奉陪,谁叫她是唯一能帮她的人呢?
不管不顾,几杯酒下肚之后,他也还是感觉天旋地转了。
可是他们原本都是能喝酒的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说喝酒真的是看心情,总之今天,他们俩就醉了。而且醉的很彻底。
整整两坛酒,就算减去他们倒漫出来的,还有他们喝漏的,那也得有一坛半啊,用现代的常用白酒计量单位来看的话,怎么着也得有一斤酒啊!
喝的他们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知怎么的,权东喝醉后就想睡觉,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方若琳的房间,直直地奔着那张大床跌跌撞撞地过去。
“这是我的床!”方若琳口齿不清地说道,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志在告诉她,权东错了。
“我知道!可是我想睡觉!”原来,权东也还算清醒。
“呜呜呜,不要!那是我的……我也要睡!”方若琳几个踉跄,一个重心不稳,在权东的面前,狠狠地摔了一跤。
权东一脚跨出去,险些踩到方若琳,方若琳吓哭了。
看着眼泪婆娑的方若琳,权东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他弯腰,温柔地将她扶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灼热的温度。
不由地手臂收紧,将方若琳拥在怀里,扶着她慢慢走向床榻。
刚到床边,方若琳立马往床上一倒,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撒娇道:“疼,帮我吹吹!”
于是权东忙乱地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去帮她揉。半天没见到有动静,方若琳急了,伸手就将裙子掀了起来,裙底风光无限,权东顿时理智全无,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小小的卧室里一片旖旎。
迟迟不见两人下楼,掌柜有些好奇,悄悄上楼去看。可是当他在门口听到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立马识相地退下楼去。
虽然夜幕才刚刚降临,不过掌柜觉得,这未出阁的大小姐做出这等羞人的事情,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所以那一晚,掌柜很早就将店里的客人和伙计打发了,关门落锁。
FF吃吧:
骆云枫在惊讶之余不免将胖子和哑巴这两种人联系在了一起,回忆涌上心头。
想当初,他娘和他为了掩人耳目,不让那边的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为了给他一个安全单纯的生活环境,不得已将自己伪装成了哑巴。甚至让他娶镇上出了名的肥妞。
不曾想,肥妞新娘子连夜逃婚。
如今看来,这个凌夏的遭遇和她的那个新娘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他记得,他的新娘子个子还是比较高的。凌夏,足足比她矮了至少十公分吧。
应该不是!这样想着,不过想到她就在他的新婚之夜出现,离他家也不是很远,难道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骆云枫想着,他那新娘子的字很是特别,如果他有办法让凌夏写几个字给他瞧瞧,或许他就能判断了。
当然,如果是,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真相。毕竟这个时候,骆云枫根本不确定凌夏对于自己的感情,他不想用这个头衔去束缚她。
甚至他觉得,如果凌夏不愿意,那么他可以放她自由,不要她被这个头衔压着。
看到眼前的凌夏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原本神采奕奕地双眸,此刻却无精打采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众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散去的,骆云枫才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滚了出来。
心疼地看着她站在那里动了也不动,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他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玩味儿,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调侃道:“喂,胖夏,还喘气儿吗?”
“老娘是有夫之妇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守妇道,他都离开我了,你还不快点离我远点?”她一下站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
可骆云枫完全不为所动,却岔开了这个话题,问了她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你怨你的家人和你的夫家吗?”
他的问题让她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更多的仿佛是在回忆。
片刻,她才悠悠开口:“我的家人不爱我,我对他们无怨无爱。对于我那未曾谋面的夫君,我倒是有些愧疚,毕竟他是无辜的,而他仍然要独自一人面对人们嘲笑的眼光。我好自私!”
应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她的语气显得那么的淡然。
骆云枫却猛地将她揽入怀里,柔声道:“傻妞,你那么善良,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如果实在没有人要,那我只好要你了。”
其实他更想说,自己就是那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她的身边,只是此时,他不想给她的心里继续添加负担。
“枫子,你说什么呢?”她用力推开他,“我是有夫之妇了。”
“我知道,那又怎样?”骆云枫安慰道。
凌夏想起了更多的事情,突然开口,压低了声音,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
“傻妞,我不怪你。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骆云枫安慰着她,其实他更想说,我也有很多秘密。
可是凌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疯子,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可是我觉得我和他只是拜了堂而已,并没有洞房的,我是在拜堂之后,洞房之前逃的。”她拼命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开脱。
而且她也确实这样认为的,他们的婚礼还没有进行完,就不算结婚,不是吗?
“其实只要拜了堂,就是夫妻了。”尽管这话会让凌夏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可是骆云枫的私心却还是将事实道了出来。
骆云枫的这番直白,让凌夏再也掩藏不住内心的焦躁不安。眼神再度迷茫。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凌夏根本不去掩饰内心的挣扎,在骆云枫的面前,她总是最真实的。
“那我陪你回家吧。”骆云枫体贴道。
凌夏愣了一下,“回家”二字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深深扎进她的心里。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将那里当初了她的家,骆云枫不是她的家人却胜似家人。
余光瞟向骆云枫,蓦然与他关切的目光相遇,凌夏的心突地一下,漏了一拍,然后全乱了。她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是她和权东貌似是刚分手吧?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又暴露在人前,她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喜欢骆云枫?
“别瞎想了。凌夏,你只要记得,不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陪在你身边。”这是骆云枫唯一能做的。
也就是因为他这样一句话,给了凌夏莫大的鼓励,以至于后来做出了休夫这样一个重要的决定。
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到休夫这一层,现在她就想冷静一下,想一想如何去权东那边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人家一个交代。
陪着凌夏出来,外面天色灰暗。凌夏的一袭长裙在风中飞舞,让人感觉她也要被风吹的跟随长裙一起飞舞。
“减得太瘦反而不美了。”这是骆云枫对于凌夏此刻状态的评价,尤其是衬上凌夏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就觉得,她只是一抹幽魂,好像她根本不该存在于这里一样。
凌夏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低着头只顾往回走。
骆云枫迅速锁好门,就急匆匆地追了上去,生怕凌夏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果然如骆云枫预料的那样,好几次都是因为骆云枫的提醒,否则她不是撞上别人的小摊,就是撞上前面走路的行人,再不然就是该转弯的时候也不自觉转弯。这样下去,迷失方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快到家了,骆云枫看到方木青和周敏在家门口。
方木青此时已将权东的事情告诉了周敏,因此在见到凌夏的时候,周敏立刻冲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对凌夏说:“你不必为权东说的话感到难过。”
凌夏愣神的时候,只听到周敏说“权东说的话”,不可否认,就是权东说的话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她知道,权东那样说,绝对不仅仅是代表权东。而是代表这里所有人的观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嫁人,不管夫家怎样,都必须严守妇道。
早知道拜堂之后就算是夫妻了,那她还逃个屁啊!
见凌夏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周敏准备继续说下去,将权东的丑事都抖出来。
骆云枫却说:“进去再说吧!先让凌夏一个人安静会儿。”说着,径自扶着凌夏就回屋了。
将凌夏安顿在房里,骆云枫再度对上方木青和周敏:“我们一直觉得凌夏是不同的。她确实不同,因为她不明白拜堂就算礼成了。所以才会出现说明明已经成亲了还要再和权东成亲这样的事情。”
骆云枫跟两人强调了凌夏的不同,在他们听来,这就是帮凌夏开脱啊!
“还有那权东,他明知道凌夏喜欢他,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凌夏的感受了?那种难听的话他也能说的出来?亏他还用那种不择手段的方式去追凌夏。他分明就不在乎凌夏的,干嘛还要招惹她?”
骆云枫越说越激动,周敏和方木青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脖子上暴露的青筋。
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或许只有凌夏好了,他才会好。
周敏忽然有所感慨,侧头看向身边的方木青,傻傻地问道:“你会像骆云枫爱凌夏那样爱我吗?”
问出来之后,周敏才发觉自己这问题太那啥了,骆云枫还站在旁边呢!她这是要秀恩爱给谁看?不是摆明了刺激骆云枫吗?
瞬间,周敏的脸涨得通红。可是她却看到方木青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很温暖,周敏再度被融化了。
“谁说我喜欢权东的?”凌夏突然从房里冲了出来,将院子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骆云枫很想说:“难道不是吗?”,可一想到凌夏现在的样子,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等她缓过这阵儿就好了。
“凌夏,我跟你说啊……”周敏见她出来,也就是说刚才的话她都听进去了,那么现在就是好时机,她要让他看清楚权东。
周敏将凌夏推进房间,关起门来,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门外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干脆也凑到一块,到前厅里坐下,聊起了关于周敏,关于凌夏的话题。
当然,方木青也顺便把今天看到听到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骆云枫,这在骆云枫的心里更激起了千层浪。
对于权东的怨恨有如滔滔江水,甚至开始咒骂:“他自己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说凌夏?凌夏比他好,人家爱的光明磊落,他用那些手段算什么?关键时刻不站出来支持凌夏,还说那样的话伤她。这样的人,就该把这事报官,把他送大牢去。”
方木青不由翻了一白眼,腹诽道:好好一男人,怎么一遇到凌夏的事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哎,爱情果然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啊!
想想自己不也是深重爱情之毒吗?
说话间,一直关在屋里聊天的两个女人也出来了。
凌夏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骆云枫面上一喜,急忙上前去。
看到骆云枫眼中的关切之色,凌夏心中暖暖的,但说出的话却很淡然:“早知道权东是这样的人,我就不会在意他怎么看我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骆云枫长舒了一口气,高兴道:“能想明白就好。我就怕你想不开要去找权东。”
“我找他干嘛?我才不要作践自己!”对于骆云枫的猜测,凌夏立即予以否定,“就算我要找他,也是要把他手上,吃吧的那部分股权拿回来。从今以后,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嗷呜!太有趣了!凌夏,你太霸气了。”方木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甚至在旁边拍手称赞。
其实周敏知道,他也是关心凌夏他们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呢?
好吧,如果周敏的这番自行想象被方木青知道,一定会狠狠拍着她的头,叫她傻妞。方木青才没有那么善良,跟凌夏非亲非故又没有交情,要不是看在周敏的份上,他才懒得管这档子破闲事。
不过在跟他们接触过几次之后,方木青觉得,骆云枫其实是个可交的朋友,重情重义。而凌夏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很傻很天真很善良,难怪周敏喜欢跟凌夏在一起。
“唉!”周敏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只能怪权东做的不地道,自己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好意思说凌夏?我们凌夏比他强一百倍。”
“就是就是,你们家凌夏啊,哪里都好!”方木青附和着,虽然这话听着总觉得哪儿别扭了,可是好像是好话。
不过方木青也确实没有恶意的。这点大家都清楚,单从他对周敏的态度,还有对这事的态度就知道了。
“要找权东,也是明天去找吧!今天太晚了,我们还没有吃晚饭!”骆云枫说着,想到晚饭,他好怀念凌夏做的饭菜。
凌夏又怎么会不知道骆云枫的那点花花肠子?她当然乐意,后院菜园里正好有一些菜,她和周敏去摘菜的时候,骆云枫和方木青就屁颠屁颠地去买荤菜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比平时都要开心,因为掌勺的是凌夏和方木青。
看到厨房里配合默契的两人,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做出了一大桌子丰盛的晚餐。周敏和骆云枫难免生出点嫉妒。
偏偏那两人还不自知。
吃饭间,凌夏突然说道:“既然方木青的厨艺这么好,我决定把吃吧全权交由周敏负责。有方木青支持她,我很放心的。”
其实这是她和周敏刚才在房间时就已经商量好的,可是现在说这话,骆云枫听着就是觉得不舒服,心里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原本可口的菜也吃不出味道来了。
“为什么?”骆云枫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因为我要回家啊!回去休夫!”凌夏很大方地说出这个决定,就像平时开玩笑一样。方木青和骆云枫权当她是在开玩笑了。
见他们一脸鄙夷之色,凌夏再次强调:“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要回去,没有时间打理吃吧,所以就转给周敏了呀!”
“你回去了,不是还有骆云枫吗?”方木青不解,虽然他很开心凌夏做这样的一个决定,但是还是难免有些疑惑的。
周敏却笑了出来,端着碗,埋头在碗里,小声咕哝道:“我们以为骆云枫一定会陪着凌夏回去的。”
骆云枫脸色一变,不过只是一瞬,他又立刻恢复了正常,坚定地说道:“那是当然,凌夏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你确定要陪我回去?”凌夏喜出望外,果然周敏的办法好。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骆云枫捆在了身边,就算方若琳再想打他注意都是鞭长莫及了。
然后呢,然后的然后,她就可以端着那一纸休书到骆云枫的面前,大声高喊:“我现在单身,嫁给我可好?”
哇咔咔,只是想象那个场面,就觉得热血澎湃!不知道那一刻,面对这么大惊喜的骆云枫会是怎样的表情。凌夏很期待,渴望着那一天早点到。
不过现在骆云枫可不知道,一听说凌夏要休夫,就那么些不淡定了:“但是凌夏,你为什么要休夫?休夫的理由呢?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人休夫的。”
凌夏反驳道:“那你有没有听说哪个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逃婚的?而且一逃就是一年,还没有人找来?我告诉,我就是个奇迹。”
其实凌夏更想说,她穿越而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万一被人当成妖怪绑起来要烧死她,她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休夫?当初又为什么要逃婚?”方木青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思想太奇葩,思维太跳跃,他似乎有些跟不上节奏,还是他家周敏好。
他哪里知道,周敏早就开始受凌夏的影响了,这个决定,周敏也有份参与决定的。
不过他的问题问到了骆云枫的心坎上,如果凌夏给的答案和当初那张字条上的一样,那么毫无疑问她就是他的新娘子了。
凌夏想了想,一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当初我在家里过的很窝囊,被逼着嫁给那哑巴之后,我发现他们家家境不错,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为了钱嫁给他的,那样我会活的很卑微。所以我必须自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否则,我这一世就白活了。”
听完这话,骆云枫瞬间石化,当初他就是看到这样的纸条才坚定了逃出来的心。原来,兜兜转转一圈之后,他们始终在彼此身边。
他该告诉她实情吗?她知道后悔怎样看他?他不是哑巴这件是奇怪要怎么跟她解释?她要休了他,他该怎么应对?难道要凌夏估计他的面子,或者说要凌夏因为这个而为难吗?
但是凌夏后来的话让骆云枫做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决定。
凌夏继续说道:“而且经历过这次之后,我觉得,如果我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必须把家里那个占着名分的家伙搞定。否则,我有什么资格继续寻找幸福呢?我可不想再被人说是水性杨花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啊,凌夏,要早日找到你的幸福啊!”方木青鼓励道。
“必须的,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心爱我,而我也真心爱他的人。”
凌夏的话让骆云枫的心里一阵阵失落,难道那个人不是他吗?他想问,但是碍于方木青和周敏都在,他不敢问,万一凌夏否定了他,他的脸往哪儿搁?
“凌夏,你还要找吗?骆云枫这么好一人不就摆在你面前吗?”周敏说着凌夏,看起来有几分的责备,天知道这是她们早就串通好的。
然后周敏又看了看骆云枫,询问道:“骆云枫,你说是不是啊?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凌夏的,是不是真心的呀?要不你再努力点?说不定凌夏就是你的了哦!”
骆云枫被她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样的问题让他怎么回答?是不是真心,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不过看样子,凌夏的心真不在他那里,他确实自作多情了。
“呵——呵呵——”骆云枫扯着嘴角,干笑了几声。
他们哪里会知道骆云枫的想法,周敏无奈扶额,腹诽道:“你丫就不能大胆说出来吗?真是给你台阶你不上!人家凌夏要休夫,那是需要动力的。”
可惜骆云枫听不到她的腹语,更不会想到凌夏她们此刻打的是这样的算盘。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凌夏要自由,要去寻找幸福,那么他成全她。
陪她回去之后,他会主动双手将休书呈上。
清晨,做生意的都积极地开门做生意了,却有人还在美梦中没有醒来。
同悦酒楼也是一派忙碌景象,掌柜和伙计都开始准备今天一天的必需品,打扫厅堂和雅间,摘菜洗菜切菜配菜,淘米煮饭。
然而这样生机勃勃的镜头,却被二楼角落一个房间里传出的惊叫声生生的切断了。
那女人和男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吓得众人都驻足昂首,仿佛透过那墙壁真就能看到屋里的情景。
这大清早的,听到这样的声音,难免引起人们的遐想。只有掌柜一人知道,这绝对不只是猜想,事实就是那样。他还以为,那两人昨晚就已经收拾东西走了,他以为这两人是你情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