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太阳还未露过面。
但是有风,因为没有太阳,是以风很凉爽。
这样的初夏,这样的天气,尤为适合出行。
出了云城南城门往东走,路上有一座山,叫绿芜。
这本是一座无名山,但因为曾有一名名叫绿芜的绝色佳人为情所困,抱着她所爱之人在这座山上跳了崖,后来就有人为这座无名山取名为绿芜,绿芜姑娘及她心爱之人跳崖的地方,就叫断情崖。
久而久之,后世的人都这么叫着了。
北霜国与南蜀国不同,南蜀国位南,北霜国位北,若说南蜀国的山是秀丽的女子,那北霜国的山便是魁梧的男人,南蜀国的山山清水秀,北霜国的山多为连绵不绝高拔入云。
绿芜山,便是如此,是以绿芜山也可谓是云城的东面靠壁,若真有敌人想要从东面方向攻入云城,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这山,不仅连绵高拔,山上气候更是多变,倘说山脚是暖融融的Chun日,山顶即是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冬日。
司季夏七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山上,对山岭了解虽不算极多但也绝对不少,且水月县与北霜国毗邻,水月县周边的山已没有了南蜀国山水的秀气反是有着北霜国山岭的雄浑,是以行走于这样的山岭上,于司季夏而言并不困难,相反让他有种回到了水月县山上的感觉。
是以他的脚步颇为轻快。
山上小径不多,显然这座绿芜山鲜少有人来。
上山之前,司季夏将相府为他与冬暖故准备的马车在山脚下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拴好,才与冬暖故一同上山。
此时的司季夏,肩上没有披斗篷,左肩上挎着装着他机甲右臂那只长木盒的包袱,他的脚步很慢,且每走一小段路都要停下来认认真真地看冬暖故片刻,才又继续往前。
他本是不想让冬暖故同他一齐上来的,毕竟断情崖所在位置不低,而冬暖故现下的身子不适宜爬山,然他说不动冬暖故,她偏是要与他一同上来,偏不肯在山下等着他,是以司季夏就只能放慢速度,且走走停停。
也是以,他们从巳时开始登山,到了现下申时已过半,他们还没有走到断情崖。
又因为这山上的景色很美,使得冬暖故总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将周身的景致欣赏上一遍。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就好像他们不是上山有事,而是出来游玩似的。
司季夏此刻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双颊有些生红的冬暖故,柔声着问道:“阿暖可要停下歇歇?或是我背着阿暖走?”
“不用,一盏茶前不是才刚刚歇过?照你这么走走停停的,不知天黑了能不能走到断情崖呢。”冬暖故没有驻足,甚至没有转头看司季夏一眼,只径自继续朝前走。
可冬暖故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因为司季夏没有走,司季夏定在了那儿,一脸不放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