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薛国观的奏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薛国观看朱常渊笑,自己的内心也在笑,这个消息可是他花了大的代价得来的,如今既然能让皇帝高兴,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毕竟之前朱常渊对他虽然还算宽容,有些事他自己却无法忘却。
比如之前他参与了构陷朱常渊,阻挠其仕途。
这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当初朱常渊入狱的时候,现在的陈妃可是在他家门口下跪过的,而且家中的奴仆还一个个出来侮辱陈圆圆。
薛国观不相信朱常渊不报复,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报复的迹象,只能说这位主子比之前的崇祯皇帝更懂得隐忍,知道什么时候该发作,什么时候要憋着。
现在,他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能获得皇帝的信任了。
毕竟,捕获前朝太子,剪出皇帝的潜在威胁,是再大不过的功劳了。
朱常渊看完,将奏疏合上,笑眯眯的看着薛国观说道:“好,很好!你做的不错,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人知晓,回头朕自会处理。”
说完,自顾自的拿着奏疏朝后宫走去,而朱常渊的脸色,也越来越是阴沉,等走到乾清宫的时候,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口中大骂一句:“无耻,畜生!”
皇太子在哪里,被谁收留,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这些焉能逃得过朱常渊的眼睛,他早早的就知道,只是由于现在朝局未稳不适合请他出来而已,否则他早就将朱慈烺弄出来交给张嫣了。
必定皇后已经将朱慈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至于说朱慈烺给他带来的威胁,不是没有,可那些微不足道的威胁他有一零零八六个办法化解,何须杀他?
倒是周奎,这个皇太子的亲外祖父,竟然向朝廷出卖自己的外孙,尤为可恨。可耻!
据薛国观奏疏中说,已经远离了朝廷核心的周奎,想要再次回到朝堂上“为国效力”所以才将皇太子藏匿于其家的事情检举到内阁去。
“哼哼!”朱常渊冷哼两声,对刚刚进来的曹化淳说道:“周皇后如果知道其父是个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估计会气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
曹化淳满脸堆笑的跑到朱常渊面前,说道:“陛下这是跟谁生气呢?”
朱常渊将奏疏拿出来给曹化淳看了看,说道:“你自己看看!”
曹化淳看完,有些尴尬,这种事他不能置喙。因为他和皇太子朱慈烺的关系也很好,但是按照一般惯例,皇太子既然出现,恐怕就保不住命了。
“把奏疏送给皇后吧,免得她担心烺哥儿!”
曹化淳松了一口气,拿着奏疏跑到坤宁宫。
不一会儿,皇后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坐到朱常渊的对面问道:“陛下找到烺儿了?”
朱常渊点点头,看着激动地像找到自己儿子一样的张嫣,皮笑肉不笑。说道:“皇后怎会如此激动,一个烺哥儿而已,朕觉得日后你要是生下皇子,恐怕都会偏心烺哥儿!”
皇后根本不理会朱常渊的话,直直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杀了!”朱常渊脸色猛然间变得很是严肃,半开玩笑的朝皇后说道。
张嫣一听急了,道:“陛下,陛下不可,你明明答应过我。。。”
朱常渊道:“我为何不敢?”
张嫣猛然站起来,朝朱常渊说道:“延明王。延明王,延明王!”
连喊了三声延明王,朱常渊被她气乐了,笑着说道:“朕说杀周奎。不是说杀烺哥儿,你看你那点出息?”
又看张嫣姿容慵懒,头发蓬松的随便垂在身后,脸上睡意残存,甚至没有任何梳洗。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么大冷的天,她竟然穿了一身稍微厚点的睡衣就从坤宁宫一路跑到了乾清宫。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看了看外面露出一丝鱼肚白的天空,朱常渊微微一笑,又道:“不梳妆就来见朕,成何体统?”
张嫣慌忙告罪,跪下说道:“臣妾知罪,臣妾谢过陛下不杀之恩!”
朱常渊知道她为了朱慈烺求情,心中一丝不悦,问道:“在你心里,朕和烺哥儿哪个轻重?”
张嫣抬起头,微微一笑,像一朵桃花在宫中绽放,说道:“自然陛下更胜一筹!”
“那我为你找到了儿子,你怎么谢我?”朱常渊伸手往前一探,二指挑着下跪张嫣的下巴微微上抬,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脸,挑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