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向怜的时候,向怜一身锦衣百褶裙,绣上朵朵白雪夜中绽放的红梅,袖口裙摆用金丝线点缀,头戴珍珠白玉顶簪,脸上几乎不施胭粉,洒脱灵动,光彩照人。
现在,向怜依然还是那天凤箫离见时那件墨绿色衣裳,头发有几许微乱依然还能看出宫女为她系的发髻,略显憔悴的脸已经看不出初见时的神采飞扬,眼底寂寞汇聚,她虽然在笑,笑意不及眼底,少了几许真诚,多了点防备。
若不是凤箫离和岳晚晴出现在这里,她也许连笑也忘记了。
她用手细细抚摸着岳晚晴的眉角,细细抚摸着她脸上五官,似乎要把晚晴的模样通过手的抚摸记在心上,不想日后不再见面时只依稀记得一个轮廓。
“向怜,我会救你出来的!”岳晚晴察觉到向怜的意图,反手一捉向怜的手,紧紧握紧,异常激动地道。
她不管这里是哪里,她不管丞相之女这个身份,她不管劫走向怜后未来被人追杀,也不管乾清皇帝和元敏皇后知道后会大怒。她能下定决心做这样的事,她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她不怕。
向怜轻轻摇头,抽出手掌捂着岳晚晴的嘴巴,依稀咧开一个笑容,笑容淡淡,但已经是极限:“晚晴,听我说,你什么也不要做,安安静静等候宣判的结果,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也接受了!”
“向怜,这不公平,这对你来说根本不公平,你根本没做过的事他们凭什么把罪安在你身上,我要找他们理论去!”岳晚晴作势要走。
“晚晴,我求求你了不要!”向怜眼泪汹涌而出,“晚晴,我很不容易求他们来见你们一面,你就别走了,你这样一走,究竟要何年何月我们才能见面?”眼泪滴落在岳晚晴的手上,灼热的眼泪颤动了岳晚晴的心。
凤箫离捕捉到向怜话中有话,问道:“向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阿离,以后我把晚晴交托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淮京的名门小姐我谁也不相信,见你和晚晴如此交好我唯一能信的人只能是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向怜眼光灼灼,岳晚晴心神微乱,跟她说了也不会有用,便转头对凤箫离说。
“向怜,晚晴我会好好照顾,可是你在我面前不要岔开话题,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以后不会见面,难道已经判刑了?”凤箫离问道。
向怜含着泪笑道:“我很快就要被送回天尚,我终于可以回自己的故乡,在这看似生活很好实际上是住在一个牢笼里就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一样,不,我连金丝雀也不是,顶多就是从外面捉回来的小鸟扔在牢笼里,阿离,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希望你和晚晴都能保持冷静,不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了你们,这样,我走的时候也走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