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主的首级挂在了城头,震慑了不少落网党羽,两位殿下也派了驻守军队尽数剿灭不肯归降的少部分人,其余的也都怀柔的予以收复,只要诚心悔过,并能提供更多线索或者能戴罪立功者,更是有赏银,这招收效甚佳,举报与押着余孽来官府的都排着长长的队,让县丞忙活了好一阵,看来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办起来都没有银子来的直接省力。
而江淮从那日起,便一直下着大雪,雪一直在下着,厚雪堆积,街道都被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百姓行路都比较艰难,但也丝毫不减百姓对巢黄派的憎恶。
韩煜昏睡了三天也没有醒来,莫知言直接将他的屋子当作自己的屋子,吃在里面,睡在里面,吃是说的好听点,其实是用狂塞的,睡,当然是睡在他的床榻旁的小矮凳上。
韩煜的肩虽然被剑身刺了个对穿,但幸亏那剑招不是专朝他去的,所以他挡剑的角度就不太一样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但近期内右手使剑恐怕是没有那么灵便了,有冷轻然在,倒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好好将养着,慢慢便会康复。
这段时间里,莫知言目不转睛的时刻观察韩煜的情况,时不时还和冷轻然讨论他的伤势处理情况,冷轻然自然不忍见她如此,但在劝说无效下,也只能一切由她。
“这个,这个,这个好吃。”丰佑一边嚼着嘴里的红烧肉,一边往莫知言的碗里夹,还一边劝着她多吃点。
丰佑和他们一道回了侍郎府,莫知言猜的没错,丰佑真是南诏世子,南诏王有两子,大的叫丰修,而这丰佑则是小儿子,而他是跑中原来求医的,他哥哥身子不太爽快,听说中原人杰地灵,能人异士自是不少,所以才颠颠地跑来求医来了。
莫知言淡定的从袖中拿出锦帕递给丰佑,然后指指自己的嘴角,意思是叫丰佑擦一下嘴角那满溢的肉油,丰佑灿烂的接过“你怎么娘们似的。”
莫知言呆了。
“好了,别整这些俗套的,我们要不这样吧,从今起,我就是你大哥了,你就是我小弟,以后要有什么事,和哥说。”说完拍拍莫知言的肩,继续吃他的红烧肉。
莫知言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面对这么英俊好看的笑脸,莫知言心中却有想一脚踢飞他的冲动。虽然他大了她半岁,除了那身材,就他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刚上学堂的,他倒好意思让她称他大哥,这厮忒不要脸。
韩煜醒来已经是第四日夜半,一睁开眼便见自己躺在了侍郎府的暖床上,感觉身下被褥很是舒服,闭眼让自己慢慢适应了周围环境,一睁眼便看到莫知言闭着眼睛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矮凳上,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那里已经被包扎好,缓缓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肩膀立刻感到钻心的疼,蹙紧了眉头。
莫知言忽然听到床上有动静,睁眼便见韩煜那紧皱的眉“你醒了?”
韩煜哪有空应她,咬着牙,嘶嘶的吸着气。
莫知言赶忙轻轻按下他的手,“你伤的是肩膀还是脑袋,怎么变笨了,伤成这样还去抬手臂?”
韩煜动了动身子,想自己往上挪点,谁知道手臂使不上力,扯到伤口,更是疼的刻骨,最后只好服软,沉默了许久,随即一道沙哑的嗓音对着莫知言说道“扶我起来。”
莫知言迅即拿过软塌,小心地扶起他靠在了软塌上“还是少动点的好,当心伤口裂开。”
韩煜昏迷几日,原本清亮嗓音都变了调,莫知言心疼,面上却不敢露,帮他缓缓靠下,待他乖乖躺好,才稍放心。
冷轻然放下手中药书,行至床边,低声和气的和莫知言说道“韩煜既然醒了,你也该去休息一下了,这里我会照顾。”
“……再等会。”莫知言的声音明显也已经有点沙哑生涩。
“等到什么时候?”冷轻然隐隐加重了语气。
“等他把药喝了先。”声音轻轻,和他打着商量。
冷轻然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摇头转身吩咐侍女将药端进来。
韩煜比冷轻然心情好不了多少,一张苦瓜脸看着莫知言,她明知道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喝药,还要看着他喝,这……避都避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