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在一边急的不行,夹着双腿急忙的上前喊道:“老大放手,她就是毒医。”
“什么?”袁陌惊叫,双手颤颤的指着还被段凌尧压在树干上呈暧昧姿势的冷沐卉,惊恐的瞪大了眼,“东方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好像耳朵出了点毛病。”
东方翻了翻白眼,“你耳朵没出毛病,那个被你认为又老又丑的糟老头子的毒医,就是眼前这位貌美如花青春靓丽的美女。”。
“咳咳。”冷沐卉咳了两声,“这话我爱听,诶,你叫什么名字?”看这人现在的表情,原来也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说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和宸宸的关系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抓了他儿子?
东方立即狗腿的上前,“我叫东方,也是个医生。”
东方?就是那个扬言要找自己挑战的医生?冷沐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据说你想找我挑战医术。”
“误会,绝对是误会一场,我告诉你,我其实对你很是敬仰,我呢……”
“滚。”段凌尧不耐烦的回头,皱了皱眉头喝了他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东方诧异的抬头,随即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后退两步。袁陌奸笑的跑到他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幸灾乐祸了起来,“活该,谁让你不会看眼色的,走走走,我们走远一点看戏。”
段凌尧回过头,锐利的眸子犹如猎豹一样紧紧的锁住面前的猎物,脸色冰冷紧绷,右手依旧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只是不再用力。然而吐出来的声音却低沉性感的要命,“毒医?”
“怎么,我看着不像?”冷沐卉心里有些慌乱,此刻更是心虚的要命。她从来没想过回到C市回遇到宸宸的爹地,更没想到过这个男人是凌霄会的老大,更更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现在这个情况,貌似开始有些混乱了。
“那你看看,我有什么病。”他眯着眼紧紧的锁着她,半晌后微微皱了皱眉,她的眼神游移,表情不定,似乎,有些不安。他吓到她了?
冷沐卉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看他得了什么病,她只想赶紧脱身,然后将儿子藏到天边去。
“说话。”他挨近了几分,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跟她的气息缠绕在了一起。
冷沐卉被她压得难受,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让她更加心虚,当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胃病,癌症,肿瘤,肾虚,艾滋,再加一个**,集万千病痛于一身,已经晚期了,可以准备棺材了。”
“肾虚?”段凌尧挑了挑眉,一只手不着痕迹的圈上她的腰身,低沉沉的开口道:“我肾不肾虚,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六年前,你似乎已经验证过了。”
尼玛她说了那么多的病,他为毛单单挑了这么一个?
两人的呼吸更紧了,冷沐卉撇开眼,嘴角噼里啪啦的开始轰炸,“靠,六年前的事情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你也说六年了,就当是一夜情过了就算了,再说当初吃亏的是我啊,我都没计较你说那么多干嘛?行了,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那就给个几百万打发我就可以了,我也不嫌弃的,毕竟你也算是长得挺帅的,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段凌尧默默的听着,等到她说的差不多了,才抿了抿唇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说话语无伦次,而且自始至终,你都没看我的眼睛。说你怕我我还真不信,毒医的名号应该不是白叫的。你似乎……很心虚,怎么,有什么事情关于我,而我是不知道的?”
冷沐卉猛然摆正脑袋睁着大眼瞪向他,他学心理学的?不是黑道老大吗?
然而,就是段凌尧这样一番话,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是啊,她心虚个什么劲啊,儿子是她的,她不让他们知道就行了。闭了闭眼,冷沐卉缓缓的镇定了下来。
“可以放开我了吧。”
段凌尧也不纠缠,将手松了开来。
“麻烦往后退一步,我动不了。”这样的距离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呼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
段凌尧退后两步。
冷沐卉呼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今天打扰了,我走了,不用送我。”
说完,她也不去管丢在地上的包包和针剂了,瞅准大门的方向一鼓作气的往外走。
“关门。”身后却蓦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大门随即缓缓阖上。
冷沐卉倏地停下脚步,仰着头闭了闭眼,随即咬牙回过身来,“什么意思?”
“我没打算让你走。”段凌尧回答的不疾不徐,却让冷沐卉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淡定淡定,既然不让她走,那就今天一次性将事情全部做个了断,免得日后还有牵扯,让他发现儿子的存在。
“好,那你说,你想做什么?”冷沐卉抿了抿唇,走回去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收好,这才回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跟我来。”段凌尧看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眼,转过身径自走入了屋子。冷沐卉皱了皱眉,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袁陌三人随后跟入,却对她充满了好奇。
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帘动了动,秋轻珂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毒医?原来竟是这么年轻。
冷沐卉跟着段凌尧走进门,扑面而来的气氛以及景色,让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两个字,“奢侈”
对,就是奢侈,非常的奢侈。看来这凌霄会的钱多的可以铺地了,如果她回去的时候不顺点东西带回去,那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的热情款待?
而且,他们应该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吧,恩,她的新家还是需要点缀一下的,这些东西,很符合她的身份嘛。
段凌尧眼角余光瞥过,看到她的神情,竟是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冷沐卉手指动了动,忽然停下了步子,对着身后的东方弯了弯手指,“那谁,说很敬仰我很崇拜我的那个,出来一下。”
东方一怔,身边的袁陌猛然撞了他一下,他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上前,笑着问道:“什么事情?”
“帮我把那个古董花瓶包一下,回头我带走。”唔,她没来得及仔细看,不过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明末时期的,好家伙,不错嘛。
“还有那边那个天鹅型的水晶,对了,还有茶几上的烟灰缸。”奢侈,太奢侈了,冷沐卉禁不住摇头,这些东西貌似都应该是拍卖的时候得来的,她看到过,价格不菲呀。
“啊?”东方愣住了,抬眸看向冷沐卉,她要干嘛?公然的抢劫?这里貌似不是她家吧。
“啊什么啊?这是你们老大刚才答应的,作为六年前给我的赔偿。”冷沐卉瞪了他一眼,没眼色的家伙。
段凌尧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东方一脸迷惑,撞了一下袁陌。“什么六年前?”
“没你什么事。”袁陌翻了翻白眼,这女人居然还敢提六年前,六年前吃亏的明明是他们家老大,他记得没错的话,她当年还把老大当成解药来着,该赔偿的不应该是她吗?啊,呸呸呸,也不需要她赔偿,毕竟老大不是牛郎……袁陌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貌似又想多了。
“给她吧。”段凌尧的声音如石子投进湖水里,在袁陌几人的心里都狠狠的荡漾了一番。
袁陌默默的泪了,老大你要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这些东西很贵的。
但是……
“冷小姐,你看看这个,秦朝的古董,给你给你。”袁陌眼巴巴的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古董花瓶递给了她,败家就败家吧,老大的病,他可是指望着她的。
冷沐卉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诶?”袁陌抱着古董愣愣的站着,便听到走了几步的冷沐卉淡淡的丢下一句,“假的不要。”
假的?袁陌忙低头,瞬间炸毛了,“什么假的?这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段凌尧默默的扭过头去,轻咳了一声。陆裴夜和东方纷纷抬头望天。冷沐卉了然,拖着嗓音长长的‘哦’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原来你们都知道这是赝品啊,啧啧,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居然都瞒着他,看看,丢脸了吧。”
四双眼睛猛然掉了个方向,齐刷刷的看着她。不厚道的人是你吧,打破人家编织的美梦还如此无耻的嫌弃着笑话着,分明就是故意的。
“行了,东方你们留在外面,你跟我来。”段凌尧看了冷沐卉一眼,抬步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那什么东方,记得将我刚才说的几样包起来,待会出来我再挑。”
还挑?东方瞬间有了撞墙的冲动。
段凌尧将房门打开,偏头看了里面一眼,倚在门边道:“进来吧。”
冷沐卉倒也毫无畏惧,施施然的走进了房内,才刚踏进一步,那种她熟悉的不得了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再抬眸一看,果不其然,这是一件诊疗室,而且是设备精良仪器高档的私人诊疗室。
段凌尧随后进入,反手将门关上。
“这是……”冷沐卉打量了一番,回头却见段凌尧正不疾不徐的脱衣服,她顿时风中凌乱了,呆愣着看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散开。唔,身材真他妈的好,六年前中了春药没机会看,如今这么一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让人垂涎三尺的身材。
“你的样子很像饿狼。”他继续解着袖口,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眸里忽然就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动作却越发的轻柔缓慢了。
冷沐卉‘嗝’了一声,忙抬头看向他处,嘴角却嘀嘀咕咕了起来,“你要是给我扑倒的话,我就饱了。”
“恩?你说什么?”段凌尧将衬衫放到一边的桌椅上,饶有兴味的看向她。
“没什么,我就是问你脱衣服做什么?”冷沐卉眼睛眨也不眨,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时这自大。
段凌尧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向房间正中的大床。冷沐卉看到他背上两条错交的伤疤时,眉心忍不住狠狠的一跳,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起来,那两道伤口看来不浅啊。
“我以为脱衣服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六年前是你主动的。”
“我……我那是中了春药了。”他能不提六年前吗?冷沐卉咬牙,狠狠的想。
段凌尧点点头,忽又抬头,“你不是毒医吗?”
“那时候还不是。”传闻中凌霄会的老大不是寡言少语的吗?为什么她今天见到他却发现他说话一刻都不停止的。
段凌尧默了默,深幽的眸子一闪,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才问道:“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不过六年的时间她便有如此成就,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又碰到了谁?
冷沐卉忍不住翻白眼了,他怎么就那么多废话?她去哪里做了什么好像不需要跟他交代吧。抚了抚额,她无奈的走上前去,将大床右手边的机器打开,直接命令道:“躺下。”
她也不是傻子,既然他将她带到这个房间里,脱衣服自然是进行全身检查的。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凌霄会千方百计的要留住自己了,估计是他得了什么病而外面那个东方解决不了的。
段凌尧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躺在大床上缓缓的闭上眼。任由站在床边的女人将各种冰凉的仪器放在自己身上,他开始尽力的集中精神,极力忽视掉她那双柔软的小手若有似无的触碰。
段凌尧突然觉得自己在自虐,他没想到经过六年,这个女人依旧有那种让他轻易失控的本事,就单单手指尖的灼热,就让他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冷沐卉眉心渐渐的皱了起来,这男人的身体几经摧残,竟然让他活到了现在。或许,那个东方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身上的毒剂,是什么时候下的。”柔柔的声音猛然将段凌尧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扯了开来。
“三岁的时候。”
冷沐卉的眉心狠狠一揪,三岁?谁这么狠心,在三岁的孩子身体里下这么狠毒的毒剂?
“你能治?”段凌尧睁开眼,侧过身子看她精致的下巴,以及纤细的脖颈,曲线一如既往,让他恨不得吃了她。
冷沐卉侧着身子坐在床沿,眉心稍稍的拧着,听到他的声音时缓缓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只能说,我很有兴趣。”
随即,段凌尧就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晶亮眸子,冰冷的眸子微微的柔和,一起身,一只手臂便圈上她的腰身,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动作却霸道无比,浅浅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她耳边,他却说的一本正经,“我不急。”
冷沐卉笑,偏过头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把手放开的话,你就会很急。”
段凌尧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却没放手,只是圈着她的腰身站在了地上,然后将一边一件崭新的衬衣递给她,“帮我穿衣服。”
“滚。”冷沐卉一把扯过他的衣服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咬咬牙愤恨的走出了门。
段凌尧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胸站在房内片刻,便这样光着上半身离开了诊疗室。
门外的三只看到老大这般模样出来,全都脚软的瞪大了眼,一向注重衣着的老大,何时这么大方的给他们免费吃冰激凌的机会了?
已然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冷沐卉更是直接一口口水喷了出来,咳了几声,忙扯过一边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
“额,老大,你……不怕着凉?”袁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大夏天的着什么凉?
段凌尧瞄了三只一眼,随即看向冷沐卉,低声开口:“她不给我穿。”
这话说的多暧昧,三只立即瞪大眼转移目标,冷沐卉又是一口茶水喷出来,“我,我怎么不让你……”
“恩?”
冷沐卉瞬间哑口无言,好吧,确实是她不让他穿来着。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间房里有个衣柜,柜子里还有其他衣服,他有手有脚,自己不会穿吗?
接收到三人暧昧到不行的眼神,冷沐卉灵光一闪,大大方方的承认,“对,是我不让他穿的,在他毒剂解掉之前,他都必须这么光着上身,外行人不懂不要持怀疑表情。”说完,拿眼睛狠狠的剜着这里边唯一的内行人,死东方,你要是敢拆我的台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东方深刻的明白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像为大,立即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段凌尧,对着其他两只很严肃很慎重的说道:“对,老大这情况比较特殊。”
段凌尧脸色微变,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他当下点点头,从善如流,“恩,那就有劳毒医了,在解开我毒剂之前先住在这里,一直到我能穿上衣服为止。”
“……”该死,她被绕回去了。
“裴夜,加强防卫,毒医名声在外,要保护她的安全。”
“……”这是变相的软禁,混蛋段凌尧。
袁陌和东方对视一眼,老大很不寻常哦,不是一般般的不寻常。
段凌尧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眸光淡淡的移到和袁陌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东方,声音一如既往,“东方,你不是给她下了战帖向她挑战吗?今天就算了,两天后,所有凌霄会的高层都会盛装出席,你好好表现吧。”
“……”东方脑袋僵硬的回过头来,看向段凌尧的眼光说不出来的惊悚。半晌,才结结巴巴颤着嗓子开口,声音都显得飘渺不真实,“老,老大,战帖不是我发的。”
一边的袁陌悄悄的退后两步,自保是上策,东方这次真是失误了,为了一个毒医居然公然和老大为敌,这么不明智的举动他也做得出来,智商是负数吧。
“节哀。”陆裴夜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非常淡定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你们都同意?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整个凌霄会啊。”东方咽了咽口水,看老大的表情,那是无转圜余地的冰冷。袁陌和陆裴夜则默默的将脑袋撇过一边去,悄悄的为他默哀。
“丢脸的只会是你而已。”段凌尧抬了抬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酒杯在他手里转了转,神情闲适。
东方咬了咬牙,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在场唯一的女性。
“看我干嘛?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啊。”冷沐卉表情严肃再严肃,说完这话停顿半晌,终于还是将最重要的话给说了出来,“据说要是我赢了,奖励很丰富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众人黑线,原来她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段凌尧却微微扯开嘴角,点点头,“对。”话音刚落,他蓦然抬头看向二楼,眸子微微的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