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复了从前,不过众人对林夕倒是比从前恭敬许多。
初春的早晨,林夕和从前一样正在屋内打扫房间,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兵刃撞击声,想想此处是杜翔休息的地方,院内从未有人在此练武,那么兵刃撞击声从何而来,忍不住循着声音去探个究竟。
此时,院中早已围满了人,杜翔与一名黑衣人被圈在了包围圈当中,黑衣人身上多处受伤,面巾已被打落,杜翔下令要单独会会此人,其他人不许插手,所以手下众人只观战,未予援手。黑衣人一个不慎,被杜翔一招横扫千钧踢中左肋,飞出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杜翔执剑便向黑衣人刺去。
“住手。”有的人只听到了声音不知怎么回事,有的人只觉一道粉色从头上飘过,再定睛看时,一个粉衣女子挡在了黑衣人身前,剑尖堪堪触及女子胸前衣襟,未再深入。
“林夕,你疯了吗?快闪开。”杜翔刚才将功力寄予剑身刺向黑衣人,未曾想林夕会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想收剑已来不及,只能硬生生的压下功力,才未使宝剑伤到林夕,此时杜翔只觉嗓内有些腥甜,胸内气血逆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压制下来。
“城主,对不起,请您放了朱瞻基吧!”原来黑衣人便是朱瞻基。
“林夕,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杜翔这次真的动怒了,向林夕吼了起来。
此时地上的黑衣人已经缓了过来,看到身前所挡之人不由惊讶:“梦玉?你,你怎么在这里?”
“城主,上一代的恩怨已经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请不要再将它延续了,好吗?”
“是我想延续的吗?今日我放了他,可谁又能放过我?”杜翔的心很痛,为什么没有人能理解自己,自己难道是天生就应作出一番雄途霸业吗?谁能体会自己的苦衷呢!
杜翔握紧了手中的剑,剑锋一转,想从旁边绕过刺向朱瞻基,然而就在他的剑很快便能刺到朱瞻基的时候又动弹不得。
林夕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剑刃,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于地。
“林夕,你这是干什么?”杜翔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林夕,可现在,这把剑却将她弄伤。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什么,再抬头时林夕已是泪流满面,她扬起头,忍住泪水对杜翔说道:“真正的英雄豪杰就应在战场上一分胜负,不是在这里以多欺少,赢了一个本来就受伤的人,胜之不武。”
杜翔没想到林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句话有没有起作用他不知道,只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夕落泪,却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下,罪魁祸首是自己,林夕仍旧牢牢的握着剑刃,鲜血不断流出。
杜翔闭上了眼睛,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
“咣当。”感觉到了剑身的力度消失,林夕松手将宝剑扔到了地上。转身扶起朱瞻基,向大门走去。站在一旁的林维泽欲带人拦住他们,被杜翔摆手制止。
“算了,让他们走吧!”
夕儿,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梦玉,你怎么在滁州城内?刚才杜翔叫你林夕,是怎么回事?上次在莱州万花楼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好了。”梦玉赶紧打断了他,“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你。这样,我先扶你去客栈包扎伤口,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翼王,你的疑问我能为你解释一二。”从驿馆门口出来一人,头戴白色纶巾,身着白色长衫,手拿折扇,快步走至两人身前,伸手扶住了朱瞻基。此人是赵简王的女儿平阳公主的夫婿莫铭,与朱瞻基、梦玉从小一起长大,是老朋友了,关系很好。
梦玉拱手说道:“莫兄别来无恙。”
莫铭回敬道:“梦玉,这次辛苦你了。”然后对朱瞻基说道:“翼王,数月前我在滁州遇到梦玉之后便拜托她打探滁州城内消息。”
“怪不得你对滁州城这么了解,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
“其实只是对滁州城大体了解,对了,梦玉,你在滁州城内这么久,只是查到城内的大体资料,没有详细一些的吗?比如说杜翔要谋反的证据?”
“驸马爷,我只能做到这些,有什么话咱们等给翼王疗完伤再谈也不迟。”
“对,对。”莫铭用折扇拍了下脑门,“你们瞧我,翼王的身体最要紧,来,赶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