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枫回到酒吧外，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看见穆小洣上了郑墨的车。
那辆车子缓缓地融入车流中，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晨枫，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吧？”李蔷开心地敲着车窗，示意他打开车门。
车内的莫晨枫恍若未觉，没有表情的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忧伤。
莫晨枫的目光扫过车窗前的李蔷，深吸了口气，打开车门。
李蔷猫腰钻了进来，霸占了副驾驶的位置。
莫晨枫也不看她，机械化地踩下油门，车子倏地向前窜去。李蔷啊的一声，差点没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晨枫，你开太快了，这样太危险。”李蔷紧张地抓住车把手，大声提醒道。
“害怕就下车。”没有温度的声音。
“我才不下车，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李蔷豁出去的夷然不惧。
“你真不害怕？”
“是，我爱你，从来就没有变过。”李蔷肯定地回答。
离婚后的这些日子让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悔恨，什么是思念，在莫晨枫面前她没有娇纵任性的本钱。
因为她爱他远胜与他爱她。
莫晨枫扭头看了她一眼，迅速收回视线，“别后悔。”
虽然李蔷不明白莫晨枫到底要干什么，但她心里还是充盈着甜蜜，他很久没和她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车子骤然拐向偏僻的街道，两侧的树木在路灯的掩映下，荒凉萧索。宁静的夜晚，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引擎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李蔷精致妆容下的俏脸布满疑云，心跳逐渐加剧。她不时地看向莫晨枫，亟待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可是他泰然自若的神情丝毫看不出危险，仿佛只是闲适的兜风。
车子再次加速，闯进了灌木林，在狭窄的小道上横冲直撞。李蔷花容失色，紧紧地抓住车把手。
此刻儿，李蔷心里顿时明白了，莫晨枫要去大海。
看潮起潮落？看日出？
妈呀，都不是，他要拉着她跳海？！
“晨枫，你疯啦？”李蔷大叫，慌乱之下，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害怕就跳下车，再过一分钟，想跳也没机会了。”莫晨枫再次警告她。
李蔷紧咬樱唇，眸中闪烁着矛盾和恐惧，波涛汹涌的大海就在眼前，也许下一秒就会葬身其中。
“我不跳，晨枫，我要和你在一起。”
伴随着李蔷的惊声尖叫，庞大的车身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短暂的抛物线，哐当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了水面上，水花溅起几米高。
车身直线下坠，沉入漆黑的海底。
李蔷逐渐失控的身体被一只大手捞住，灵敏地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向上游去。
海面上很快露出两人的脑袋，莫晨枫大口喘着气，举目望去，零落的星辰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诡异的美丽。
“莫晨枫，被你吓死了。”李蔷颤抖的声音，喜极而泣。
“你大学时可是游泳冠军，至于吓成这样吗？上岸，海水太冷了。”莫晨枫拉着她的手向岸边游去。
莫晨枫仰面朝天躺在沙滩上，胸膛不停地起伏，茫然地看向浩瀚的夜空。
李蔷筋疲力尽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躺下来，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嘴角扬起甜蜜的微笑。
“你真要带着我去死吗？你就那么恨我？”李蔷嗔怪道，女人往往用反话逼男人表白，以此论证爱情的存在。
“死哪有那么容易？车窗都是开着的，你和我都会游泳，即使落水的那一刻儿，不能及时地逃出来，不到两分钟也能游上海面。”莫晨枫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李蔷暗自叹气，要是放在以前，早跟他吵了，太不懂女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