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凉风兮兮,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金大猛翻了一个身,白日里男子的话历历在目,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菱花镜旁边的大箱子,依旧红布盖着,文丝未动。
见如此,她悬吊着的心慢慢放松,她害怕他突然出现,这两日她睡的极其不安稳,眼袋深深下陷,衬托的她如玉的肌肤更加苍白。
子时已过,想来他应该不会出现了。
抬脚,金大猛跨进棺材中,轻蹙起眉头,不到一会儿,平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咯吱——
血色红布飘然而起,放在菱花镜的木箱慢慢打开。
一双深邃浩瀚的墨眸,浮现在漆黑的夜空,清亮的眸光仿佛承载着满天繁星的光辉,灼灼发亮。
他凝眸看着棺材中沉睡的女子,如剑的双眉微蹙,飘然无声的走到她跟前,一*薄毯犹如活了一般,慢慢的裹紧那娇小的人儿。
性感的薄唇扬起微微的弧度,指腹轻轻滑过熟睡的脸庞,黑眸流荡的温情那么明显。
村西口马憨家。
阿绣刚睡下,马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燃了旱烟抽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间屋子烟雾缭绕,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马憨光棍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日盼夜盼,盼来个孩子,居然是.......鬼胎!
现在倒是好,没了孩子,家里鸡犬不宁,媳妇也疯疯癫癫。
顿时让他觉得前面的路黑到底了,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哎哟,我说马憨,你怎么把你家添子的红蛋给金丫头吃哦?”
“那丫头可邪门的很,你怎么也不顾忌着点?”
“啧啧......你忘记她爹娘杂死了吗?”
“原本出生都没气儿的娃子,突然活过来了,想想都渗人的慌”
......
嘴里八姑六婆当日的话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直往马憨头里灌。
仿佛如同念咒一般,疼的马憨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一般。
啊——
马憨双手抱头,痛苦的缩在一边,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
金大猛,当初就不该可怜你!
如今俺家的一切都拜你所赐,你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抱着头的双手缓缓落下,马憨血红的双眼中出现一丝戾气。
待马憨家的油灯熄灭后,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冷哼声。
一张魅惑众生的俊美脸孔慢慢浮现,看了一眼马憨的屋子,薄唇轻勾。
这个马憨,当真是不知恩图报,反倒怨上了他的大猛。
看来他还是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