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伟卿将和英国人要签的协议的副本送了一份给蒋方震过目,很快蒋方震给了回函,他对协议的内容并没有意见,认为可以签,
蒋方震在回函却有另外的建议,他建议中*团应该扩宽一下活动的范围,应该将鲁昂周围,直到海边的城镇都囊括在内,尽可能地扩展活动的空间和军事纵深。以应对将来的军事冲突。
蒋方震敏锐地感觉到,在不久的将来,欧洲的局势将会产生重大的转变,因此警告张一平应该做好准备,以防到时应接不暇。
而曲伟卿则建议:以鲁昂为中心加强控制,把它当作根据地来经营。
曲伟卿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关于中*团今后的出路问题,中*团在接收了英国人控制的华工之后,将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也一直围绕着张一平,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一个清晰和明确的轮廓,他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鲁昂不是一个很好的根据地,这里离巴黎太接近,今后无论是谁控制了巴黎,都不愿意这一支强大的军队呆在附近,就算是德国人也一样。
石尉兰正好跟在张一平的身边,这几天方十二妹在张一平面前绝了迹,估计是生了他的气了。石尉兰说道:“我们现在有十万兄弟,过不了多久就有十五万,我们给他们每人配一个法国女人做老婆,每对夫妻每年生一个子女,两三年后,我们就起码有三十万人,再加上各自家的法国婆娘就是四十几万,而在鲁昂的法国人也不过十来万人,我们的人在这里就是大多数,完全可以独立成立一个小公国。”
“可是四十多万人当中,有三十万是妇孺!”张一平道,“这是什么一个概念,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连自己在内,起码要养活三个人,这样不用打仗,光光种地都累死我们了,更别说去打仗了。”
而且靠制造一个民族而占领一个地方,这简直是一个天方夜谈,就算这方法能够行得通过,也起码要二十年,他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急性子,他没有这个耐心!
“给你一个法国女人,你愿意跟她生孩子吗?”张一平问道。
“这个?…”石尉兰马上迟疑了起来,“跟法国女人生的儿子,那岂不是小杂种?”
“这就对了!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回到老家去,娶妻生子,落地生根,而不是在这里跟法国女人繁衍小杂种,愧对祖先!”
中*团的去向还要仔细斟酌,不过,蒋方震关于扩大地盘、增加活动空间的建议却要尽快进行。
在鲁昂的周围也城镇里并没有什么军队,最多只是一些法国的地方治安警察,不用动用主力部队,只经派出一些新兵就可以了。
如果当地的法国警察反抗的话,刚好用他们来训练一下新兵的胆量。
孙仲尧自从见到张一平之后,心中忐忑了好几天,见没有什么动静,才渐渐地安定下来。
这天起床跑了五公里之后,连部下达了集结的命令,部队在教官也是排长的带领之下,领取了装备,然后陆续地向军营外面开了出去。
孙仲尧背着一个背囊,外加一枝步枪,一百二十发子弹、防毒面具、小铁铲等,加起来有三四十斤重,部队出了鲁昂城,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雪已经连续下了两个多星期了。现在才缓和下来,但是天空依旧灰沉沉的,随时有可能恢复下雪,天气依旧寒冷。
世界好像到了末日似的,出了城往野外的大平原一看,它使人们的心灵都冰透了,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像漆一样地发光发亮。
部队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嘎的声响,看不清路,只能依靠旁边的地形胡乱地走。
出了城不多远,大部队以连为单位分成几股,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孙仲尧于是忍不住问旁边的排长和教官道:“于排,咱们这是去哪里呀,这不像是演习也不像是拉练呀?”
排长兼教官于松杨喝道,“什么是演习?新兵犊子!你知道演习是什么吗?不是拉练?不是拉练是什么?难道叫你们这些菜鸟上前线打仗吗?只怕吓尿你的裤子!”
于松杨的语气总是那么不友善,但并不是针对孙仲尧。他是主力部队的一个班长,被调到这里当教官,虽然把这批新兵教出来之后,他就升为排长了。但是于松杨就是不乐意,他宁愿跟他的老部队老拍档一起,就算做一个士兵,也不愿意带这批新兵。然后上级的命令不得违抗,因而,松杨总是觉得排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
孙仲尧再次讨了一个没趣,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国内好好的有官不做,非要潜入人家的军队里当一个小兵呢?
孙仲尧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没见识没文化的乡巴佬泥腿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排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团长旅长都有做过不少呢。”
在孙仲尧的排里,包括排长在内基本都是乡巴佬,而且个个都是一字不识的粗汉,于松杨之所以做上排长,那是因为他先入伍,枪法好。至于文化水平,也是在入伍之后在军营里学会写的字。写起来还扭扭歪歪的见不得人,论才能和机智,远远比不上孙仲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