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和曲伟卿一起来到了距鲁昂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做伊沃托的地方,这里是法国上诺曼底地区的一个古老的小城。
在伊沃托,张一平会见了新兵营的营长曾大娃和304团的团长成六眼。
在鲁昂招收的这一批新兵,张一平是打算以304团为骨干组建103步兵师的。原来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将担任师长,曲纬生担任师参谋长。至于曾大娃,这两万多新兵训练末满之前,都是他的兵。
张一平是接到新兵营遇到当地法国老百姓抵抗的报告才过来的。中国兵进入广大的法国城镇乡村,本来就不是给他们送温暖,而是去占领、去征服,另外就是进行实战训练的。在这过程中,法国人产生抗拒情绪一点也不奇怪。张一平并不怎么担心,法国地广人稀,上诺曼底这一小块地区的全部法国人加在一起,也不够新兵营的士兵多。
反抗的法国人反而给新兵提供了一个实战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枪手的成长是非常有帮助的,经过这一次行动,新兵们得到实战的锻炼,可以顺利地升级为“初级枪手”,有的甚至可以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这无论如何也比单纯在新兵营里面训练好得多。
张一平听了成六眼和曲纬生的报告,另外还有曾大娃的新兵训练报告,吩咐布置了一番,然后和曲伟卿一起往野战医院去看望受伤的士兵。
野战医院位于一个古老的教堂里面,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通过满是雪花的街道来到教堂面前。但是两人都没有兴趣欣赏精美的建筑,张一平看着教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卫生兵和二十几个病人。
”看来伤员不多!”张一平说道,“由此可见法国人的抵抗并不激烈,如此我就放心了。”
“新兵虽然训练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总指挥,当初你带领训练也不到一个月的士兵,已经开始围歼法国正规步兵团了。现在他们只对付一些法国平民,而且有304团在一旁掠阵,这绝对就是无惊无险。”曲伟卿道。
张一平道:“打仗不比杀鸡,杀鸡不用牛刀,但是打仗却是用越大越锋利的刀越好。”
曲伟卿在这方面是非常赞同张一平的,他呵呵笑道:“总指挥不是一向讲究绅士风度的吗?这几乎有失绅士风度。另外,我们的新兵下乡,手段一定非常粗鲁,以至法国人这么抗拒,总指挥是不是应该给新兵营一个指引,让他们注意一下他们的手法,表现友善一点、绅士一点呢?”
张一平一连说了几个不,“伟卿兄,这点我可不认同,我们的士兵心地善良,手段粗鲁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的士兵对当地的法国人是非常友善的,只要他们的心是善良的,就是有绅士风度了。起码比欧洲白人那种表面文明礼貌内心男盗女娼的人绅士得多了。
更何况友善也是相互的,单单我们友善,而法国人却不友善也是行不通的,现在是法国人主动挑起事端,我们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以牙还牙!”
“如果遇到别人的攻击都不反击,这不是绅士风度,而是傻子是愚蠢!”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耸耸肩,说道:“这个所谓的绅士风度原来是这么复杂,连我也绕晕了,别说一般的士兵了。”
张一平悠悠地说道:“我的那个绅士礼仪的导师,他研究了几十年,越是研究越是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绅士,什么才是绅士风度。”
“就你那个个经常爆粗口的导师?”曲伟卿问道,心里暗笑,张一平不止一次提到这个经常爆粗口的绅士礼仪培训导师。张一平在欧洲的所作所为,也许受到这个人的影响。这让曲伟卿非常感兴趣,很想知道这个怪人多一点,但是每次张一平都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认识这位奇人异士?”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摆手道,“别说他了,这家伙误人子弟,害我白白损失了三千大元,只听了一肚子牢骚,什么也没有学到。没培训之前,我还有一点风度,经过他的培训之后,我连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三千大元?总指挥,你家真是富有呀!”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在野战医院里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孙仲尧,心想:“这小子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挂掉了吧?如此,就太过可惜了!”
等张一平走了之后,孙仲尧才从病床底下钻出来,他身上受了两个枪伤,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迷,最后被送到野战医院来,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了。
孙仲尧看着张一平和曲伟卿走远,心里暗叫侥幸,“好在张一平和曲伟卿没有发现,如果被他们两人发现,一定笑死他们了!第一次参加战斗就连中两枪,而且是被法国的农民打伤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新兵营虽然受到一些法国人的抵抗,但是进展还是非常顺利,两天之后,部队就推进到勒阿弗尔城外,把勒阿弗尔半包围起来。
勒阿弗尔城是上诺曼底地区除了鲁昂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市,位于塞纳河的出海口,濒临英吉利海峡,是法国仅次于马赛的第二大输出港。
在勒阿弗尔北面不远的阿夫勒尔镇的新兵营指挥部里,曾大娃跟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吵了起来。
曾大娃是新兵营的营长,新兵未出营之前都归他管,他当然想指挥围攻勒阿弗尔的战斗。像他这样的教官,直接指挥战斗的机会非常少。
而成六眼却认为,新兵营的这些新兵,迟早都是他手下的兵,现在进攻一座城市,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离一个月的新兵培训期也差不多满了,所以应该由他这个未来的103师的师长来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