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又有一骑飞奔而来,叫道:“日本人来了。白俄骑兵来了…”骑兵的身后不远的地方,扬起来了一股沙尘,两百多骑兵奔腾而来。铁蹄踏在地上,通过河床传递过来,脚心底下发出微微的颤抖,红军游击队员的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谢尔盖这时刚刚任命了第三支队的支队长,但是第三支队其实就是一群平民,是他为了打压他的眼中钉阿历克赛,特意安排给他的。根本没有战斗力。谢尔盖只能够派别的游击队进行阻击。
谢尔盖虽然热衷于肃反,本不应该忘记白俄军和日军就要到来的情况,只是日军到来的时间,与他得到的情报不符合,他们这么快来到这里,一定是侦察兵又搞错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尔盖对翻身下马来报告的侦察兵冷冷地问道。“你刚才说他们在附近的朝鲜人村子,说离这里有十个俄里的距离,怎么他们现在就到了跟前了,他们会飞吗?……”
“我不一不知道,”侦察兵结结巴巴他说。“在朝鲜人村子的也许是主力的部队,这里来的是先头部队……”
“那你怎么知道,在朝鲜人村子的是主力,而不是先头部队呢?”
“是老乡们讲的……”
“你别开口闭口都是老乡!……我是怎么关照你的?”谢尔盖怒火冲天的吼道,“要亲自去核实。“
侦察兵立刻天花乱坠地编了一大套,说明他为什么不能深入侦察。实际上。他是听了娘儿们的毫无根据的胡诌被吓坏了。离敌人还有十俄里就不再前进。他呆在灌木丛里抽烟解闷,本想挨到适当的时候回来报告,但是没有想到敌人很快就上来了,于是急忙跑回来,还好先了敌人一步,差点被敌人的骑兵追上。
不过,也许他惊惶失措地往回跑,暴露了红军游击队的所在地。招来了敌人。
“我已经尽力了”侦察兵的模样就象一个巴交老实的农民,他用渴求原谅的目光望着谢尔盖。
“等一下再收拾你!还不给老子退下!”谢尔盖无奈地喝叫着。转头看了一眼从山谷里冲出来的白俄军,一群人和马如同沙尘风暴yiyàng席卷而来,气势如虹,谢尔盖的脸上变了颜色。
“王易祖,带领你的人挡住他们,其余的人…”谢尔盖尖叫着,环顾了一下,问张一平道:“中尉同志,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敌人是骑兵。咱们不能够跑,跑也跑不远。”张一平说道。“唯有以最快的速度组织部队迎战,你们放心,我们可以替你们挡一下,不过你们也要快,我们也许挡不了多久。”
“在白俄骑兵的背后,日本人也许会来。不过,虽然敌人气势汹汹,但是我们是革命军队,用马克思主义思想武装的军队,战士们都不是怕牺牲的革命战士,只要发扬革命主义不怕牺牲的精神,一定能够打败他们的进攻,取得最后的胜利。”张一平挥动着拳头,激昂地说道。
在张一平的警卫看来,在这紧要关头,张一平反而说一些没有营养毫无帮助的话,但是在这些游击队员看来,个个都像打了鸡血yiyàng兴奋,纷纷激昂慷慨,纷纷请战。
谢尔盖觉得军心可用,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张一平,张一平的形象在他的眼中忽然高大起来。心想,如果有这样一个意志坚决。精通革命道理的俄罗斯革命同志,调到红军游击队来担任政委的话,那是多么好呀!可惜他是中国人。
谢尔盖跳到一块石头上,挥动着拳头,激昂慷慨地演讲起来。
石尉兰奏过来说道:“敌人的骑兵瞬间就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够在这里唠唠叨叨?我真是服了他们了,等一下,我建议不要那么快出手相救,让他们吃一点教训,以免惯坏了他们…”
张一平笑道:“这是他们特有的模式,他们打仗之前都要动员一番,他们的指战员都坚信,精神力量常常能够发挥巨大的战斗力。”
“你说的不错,我们要让他们吃一点亏,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我们的重要性,乖乖地跟我们合作。”
“不过,为了更远的目标,我们等一下还要救一救他们。”张一平笑着说道:“就在他们差不多要死光的时候。”
谢尔盖也知道时间紧迫,只是说了几句,然后跳下来,发出一串的命令:“王易祖,带领你的人,听从中尉同志的指挥,负责阻击…”谢尔盖高声呼叫着,一边奔跑一边大叫,“其余的人,赶快集合起来,进入阵地,阻击敌人…”
王易祖跑到张一平的面前,敬了一个军礼道:“报告中尉同志,布尔什维克党员、红军游击队支队长王易祖中报道,请您指示!”
张一平一脸铁青色,因为王易祖来听他的指挥,不是以中国人的身份,而是以苏俄红军游击队的身份,张一平是一个爆炸脾气的人,更加是光棍眼里容不得砂子的,他冷冷地说道:“在战场上,不要随便跟长官敬礼,这等于给敌人的狙击手指明目标,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的长官,你是想谋害革命领导吗?”
“绝对没有这回事,中尉同志。”王易祖冒着冷汗说道,张一平指责的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罪名,要被当作反革命枪毙的。本来死不要紧,但是戴上反革命的罪名,就太过冤枉了。
“战斗结束之后,与一份检查给我,深刻一点的。”张一平冷冷静地说道。
王易祖答应一声“是,中尉同志!”向前面跑了过去,也许觉得窝囊还是什么的,他大声呼喊着,带领他的士兵义无反顾地冲到河边。对岸的白俄骑兵已经冲到小河边。两百多骑兵散开来。分作几股从不同的地段向河边冲来。
马队冲向了河滩。高大的马匹毫无保留地冲到河水里。河水被马蹄撞开,浪花四溅,水声叭叭作响。
马背上的骑兵满脸狰狞,俄罗斯人粗犷的身体,满脸毛须的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脸庞,以及瞪得像牛眼yiyàng的眼睛,手里的弯刀白亮亮的,在水花之中如一匹练破空而来。
张一平对警卫连下了命令。说道:“放他们过河,让他们进入村子,然后我们从两侧包抄过去…”
石尉兰道:“总司令,敌人过河的时候马速最慢,这个时候开枪,一枪一个,保管让他们一个也过不了河,虽然他们过了河我们也不怕,但是王易祖这些游击队是咱们的老乡…我当心他们的损失太大。”
“虽然说我们要让俄罗斯人吃一点亏,但是现在吃亏的是我们的老乡…这俄国人可真阴险…”石尉兰说道。“他让咱们中国人挡在前面,根本就是拿咱们中国人当炮灰使嘛?””你现在才知道吗?俄国人整天以革命思想、以国际主义精神忽悠人。其实都是一个借口,应该侵略的就侵略,应该霸占的就霸占,应该独裁的就独裁…有个鬼的马克思主义…”
“可惜他们这些人被人利用了还不明白,以为真的在为全人类伟大的事业而奋斗,他们今天流的鲜血,不到几年苏俄就会忘记得干干净净,完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自己的祖国却继续遭受到俄国人的侵略…”张一平说道,“最可悲的就是这种人。”
“那我们更加要点醒一下他们了。”石尉兰不忍地说道。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他们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现在他们当保卫列宁保卫苏维埃是一项光荣的使命,如果说我们贸然去劝说他们,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们现在不救他们,不是我们麻木,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张一平有一点愤慨地说道,“他们是为了俄国的民族利益、国家利益而战。不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和国家而战。人家一句革命,他们就把自己的生命送上。但是却忘记了俄国人也是侵略者,这片远东的土地,是俄国人侵占我们中国人的,当初俄国人占领这里的时候,俄国人也没有少杀我们的老百姓,海兰泡、江东十二屯等血案,血渍还未干,冤魂还不远。
可是这群人现在却为曾经侵略我们的俄国毛子卖命,而且比俄国人还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