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篝火,李坏极其郁闷的把一堆干骆驼粪扔进火里助燃。
西凉之地,早穿棉袄午穿纱,气温一旦到了晚上便会急剧下降,日落之前还是炙热的叫人难以忍受,日落之后便寒冷得让人牙关打颤,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风寒。
不过幸运的是李坏和卫青宿营的地方靠近一片白杨林。汉朝时的西域没有后来的万里黄沙不见绿般的荒凉,虽然也是荒地为主,但时不时还能见到一片片的白杨林,如果运气再佳一点的话,还能在森林里寻到一两条小溪以解渴。
卫青劫掠而来的那马匹正在森林边的一块贫瘠的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
“小兄弟,乘马感觉如何?”卫青脱下了他身上的铠甲,露出里面的书生装束,并在李坏身边坐下。
李坏没有答话,只是仰头望月。
火光映照得卫青的脸显出一种和他的年龄极其不相应的沧桑,他头望明月,叹道:“匈奴之乱何时才可退?我等何时不必要再染血沙场,回家度平静一生?”
“卫青将军说的这话就有差错了。”李坏收起心里油然而生的一丝思乡,取笑这卫青,“世间万物皆为利益而互相攻伐,即便大汉全歼匈奴族,后来来者为了私欲还不是挑起攻伐?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不料卫青却有板有眼地反驳道:“兄弟你此话差矣,我虽为一人,但要尽自己之绵绵薄力,为天下安定做一等事情,如天下之人人人如此想,相信我大汉胸怀宽广,不必用攻伐来抗匈奴,匈奴人自会归顺我大汉。”
“但是天下之间,谁能共有将军你的想法呢?”李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木灰,嘲讽道。
“你。”
卫青剑指李坏,肯定地说,接着他顿了一顿语气,接着说道:“兄弟你眼藏杀机,外表看似无害,内心却恶如狼猛如虎,如你非我大汉之人,卫青即便拼死,也要将你击杀。”
“被你看出来了?既然这样,我也不再作掩饰。”李坏脸色一变,他想不到这卫青年纪虽和自己差不多,但察言观色却是非常的强悍,于是不得不收起自己的伪装,笑着说。
卫青正要说话间,忽然从森林那边一阵马嘶传来。
“昂!”
“糟糕,歹事!”卫青立马起身,他抓过身边的断剑,一个箭步冲向发出声音的反向。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李坏在原地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还是过去看一下,不然卫青他要是遭到了什么不测,那自己也只有迷途在这茫茫匈奴之地的命。
马嘶声越来越焦急,马匹像是在受到什么东西威胁一般。忽然,马嘶声一停,而快步疾行中的卫青鼻息间此时飘过来一丝血腥气。
“定有野兽出现!”卫青鼻子抽动。在翻过一座小坡之后,他终于见到了那野兽——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战马被它扑在身下,而且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已经有大片的脏被抢扯出来,血水流了一地。
白虎感觉得到有人靠近,它转过身子,一双铜铃般的虎目对着土坡之上的卫青发出极大的贪婪之色。
“吼!”白虎在一阵长啸之后,毅然抛下马尸,转成向着卫青奔去。
而正当白虎高高跃起,正要扑倒卫青时,突然从卫青身后射来的一抹银光直接没入了它的额头。
白虎发出一声闷哼,重重的倒在卫青身前。
卫青不但不喜,反而对着身后救了他一命的李坏骂道:“我事,何轮你管?”
李坏内心明白,这是卫青在嫉恨自己为什么要替他杀了那白虎。如果换做是自己有足够杀了这白虎的能力,但身后一个人帮自己杀了它,自己绝对会感觉到不爽,十分的不爽,因而他也知道过多的解释于事无补。
不理卫青的质问,李坏走上前去,在昏迷中的白虎额前轻轻的按捺了两三下,结果白虎转醒,它见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人类给钳制住,发出一声愤怒的悲鸣!
“吼!”
“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如果你听得通的话,眼睛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动一下。”李坏尝试着用自己体内那诡变的戒律之力混合着声音道。
狩魔一族的憎恶之力和戒律之力可以通宵世间的一切生灵,虽然对于那些草木花石,李坏自问没有本事开启它们的灵智,但自己所拥有的憎恶之力,对付这已经有了稍稍灵智的白虎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