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英一家的确封啓祥所想那样,心理上受尽了折磨。
夺命的利刀就悬在头顶上,忽闪忽闪,摇晃摇晃,随时可能掉下来刺穿他们的脑袋,但拿刀摇摆了三天,愣是没掉……虽然都是怕死的主儿,却被逼得希望有人来给他们一个痛快。
封啓祥带人回封家,许多人看在眼里,时隔五年多,差不多六年,当年那个漂亮的少年因为玩小倌,又亏空十万两公家银子而被赶出家门,当时的情景别提有多惨了,很多人都还记得,谁让那两部戏《东堂记》和《西屋记》并列京城六大名剧之二,几乎天天都有出演,想都忘不掉。
然后现在,那个赶出家门的少年翻身了,如此看来,倒是《西屋记》更靠谱一些。
越来越多的人听说封家这边的事,本着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纷纷走出家门,远远地缀在后面,想看看这部戏最终会以何种方式落幕。
侯府封家被围得水泄不通,眼瞅着连只老鼠都跑不出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封啓祥的现身,令蹲守在附近的定远军激动起来。他们等了三天,哦不,是等了十多年的审判时刻终于到来,而且还是封小将军亲自审判,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大快人心的事了。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我是封小将军封啓祥的堂哥封其跃。”禁闭的封家大门内,封其跃正生气地砸门。应封啓祥的要求,封言英一家并没有被关起来,就连奴仆们都没撤,一切照旧,只是不能出封家而已。
其他人都认命了,唯有封其跃,根本没认清形势,一天天地闹。他的爪牙不配合他,他就自己叫门砸门。
紧闭三天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封其跃肥硕的身躯如炮弹一样滚出来,狠狠地磕在地上。
“哈哈哈哈!”围观人群哄堂大笑。京城里,胖成这样的可是第一份。
“哎哟,疼死爷了!”封其跃躺地上哀嚎,半天起不来。
封啓祥翻身下马,慢步踱到封其跃身旁,伸手揪着他的臂膀,用力一提,直接把这坨两百多斤的肉提了起来。
“你你你是哪根葱,竟敢对爷无理!我爷爷可是前前骠骑大将军,是定远侯,我堂弟是小将军,迟早也是骠骑大将军,你若是不给我磕头,就让他们砍你头,五马分尸……”封其跃也不说他爹怎地怎地,因为以前他说他爹是定远后侯世子,人家不但不怕,反而笑话他。
封啓祥的冷脸上出现了几条黑线,这个堂哥从小就很蠢,但没想到长大后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不由想起祖父让人张晋之给他捎的话,让他给大伯父留一脉,如此看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是封啓祥。”封啓祥一句话成功地打断了封其跃的叫嚣,后者哑然失声,惊奇万分地看着他,好似很惊讶,当初那小子怎么长这么大个了,而且看起来好不威风。
封其跃脑子里的想法过度得很快,他瞬间接受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青年俊杰是自家堂弟的事实,于是插着腰,让封啓祥把围着他家的人赶走,这几天他都没能出去玩,好无聊哦。
封啓祥皮笑肉不笑,告诉封其跃,圣旨到,让他去叫他爹娘和弟弟出来接旨。
一听皇上有旨意给他爹娘及弟弟,封其跃表现得就像自家人要升官发财一样,一定是堂弟在皇上跟前美言了,回头我就少欺负他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