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知道是蓝光搞鬼也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大多数都并不是我讨厌你你是坏人你就会受到惩罚这么简单的。
对于开元跟n记来说蓝光搞的鬼是一种灾难,但对于蓝光还有它背后的利益共同体来说,蓝光的这一手说不定正是可以载入史册、兵不血刃的漂亮计谋。
因此商圈中总是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赚钱这种事可没有像幼儿园时老师分苹果一样一人一个十分公平。
在这种竞争中,如果你输了,只能自认不够聪明机敏有眼光。像开元跟n记这样掌握着主动还被人摆了一道,只会被人耻笑抓不住机遇……
可虽然这样说,有一些手段泉源是永远不会认同的。
蓝光不知怎么说动银行系统将外接程序升级从而令n记的新手机出师不利——这是泉源心服口服的地方;但利用了小妖的感情,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然而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生气焦躁都是没有用处的。开元可以从无到有,也就可以从这样的挫折中重新站起来,只要不失去拼搏的勇气就行。
但这个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开始慢慢积累会觉得身心愉悦,而一旦得到的瞬间失去,即使这个时候比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仍旧好得多……这个人却很可能就此失去斗志。
就是这么奇怪。
当然,泉源是不会放弃的。
因为她刚刚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还得到一份绝对不想错过的爱情,因此她正处在一种野心勃勃战无不胜的亢奋阶段。但开元里的人……泉源目前最害怕的是小妖会一蹶不振。
但这样的担心也很快被她放到一边了。刘云醒来了。对于热恋的爱人们来说,两个人已经分别了太久,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能安稳。虽然身体很难受,但刘云并没有睡太久。跟泉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她一点都不想浪费。
刘云摸摸床边,泉源握住她的手。
刘云说:“多久了?你吃饭回来了啊。”
“也没有很久。”
刘云说:“老总低头。”
泉源低下头。
“亲亲啦。”
泉源笑:“不会好好说话了?”
“要趁生病多撒娇啊,不要浪费嘛。”
“你平常不撒娇吗?”
“平常是自然流露啦自然流露,今天这样才是撒娇。”
泉源拿她没办法,不过低头触碰她嘴唇的时候心里却是满足愉快的。
恋人有的时候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永远都亲密不够。
刘云咂咂嘴:“老总你没吃晚饭啊……你骗我。”
“……”
刘云伸手摸摸泉源的发顶:“不乖啊,怎么不吃饭?很忙吗?”
泉源说:“我给孙狸打电话了,明天她会过来照顾你。”
“老总你不吃醋吗,环肥燕瘦都往我身边堆。”
泉源说:“林意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刘云举起手来:“我是清白的。”
泉源抓住她的手:“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被人撞到的事情跟她有关吗?”
刘云说:“她说那个人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找了很多人来围观。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林意茹是比较任性,但杀伤力都不够。其实我觉得她对我承认她找了人来是想跟我道歉……你不要生气,林意茹这个人太自我中心,你越生气她才高兴满足。”
泉源无可奈何:”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别人再撞得更加用力一点呢?你自己怎么就不害怕?”
“我害怕啊?”刘云把头上包裹的纱布向上提了一点,用湿润而迷茫的眼睛盯着泉源看:“很怕啊。连失忆梗都想过。如果我失忆,老总你会不会耐心帮我想起你?”
“我想不到,我想不出你会不认识我。”
“动手术之前我一直在想你的样子,我想万一我变成白痴的话也许还能认识你。”
“不要转移话题。”泉源轻柔地将她的纱布又拉下来:“少用眼睛也少用脑……你跟我说真话,林意茹这个人危险吗?晓晓听到她跟记者说了你病房的地址。你刚动完手术,又在头上,我不敢动你。明天我必须要回公司,可我不放心。要报警吗?报警有用吗?”
外面突然喧哗起来。
泉源皱眉转头。
刘云说:“好像是花儿。”
泉源也听出来了,外面是刘晓晓在跟什么人争执。她说的是方言。这片地方即使相邻两镇方言也会有所不同,因此泉源并不能全部听懂。刘云拉了拉她的袖子:“老总……你害怕吗?”
“什么?”
“林意茹叫记者来无非是强迫我们出柜。如果有一群记者说你是同性恋,在外面报道你,你会怕吗?”
“记者给我发工资吗?”
刘云笑了。
“外面是那个女人。可能还有记者。”
那个女人?
泉源明白了。
外面跟刘晓晓在争吵的是成为了刘云继母的那个女人。
泉源也笑了:“来得真快啊。”
刘云说:“林意茹虽然想法奇怪一点,但效率还是很高的嘛。我马上动到手术也是她的功劳。”
泉源说:“知道了,等一会儿我会打电话好好谢谢她。”
泉源正要往外走,刘云说:“吵架的事情交给春花儿就行了。”
泉源转开门锁:“我不吵架,我出去聊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