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莹见她紧张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簪子,便从善如流地将簪子尖端抵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含笑看着她恐惧渐浓的脸,直到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把你给吓的。”
拿簪子在她额上点了点,“放心,我不会划花你的脸。”
玉簪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被她耍弄了,又露出愤恨的神色。
简莹用簪子描画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唇,“这样一副花容月貌,毁了怪可惜的。人家苗少爷好歹出了一回力气,总要让他娶个美美的人儿回去,享几天艳福不是?
等到哪天他不喜欢你了,你也可以揽镜自照,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你到底哪里不好,连一个你最初不屑下嫁的男人都厌弃你了?你又比那个谁谁谁差在哪里,怎就输给她或者她们了?
你越不甘心,就越痛苦,那种独守空房,孤独得快要发疯的折磨,可比直接毁掉你的脸爽多了。”
玉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死死地瞪着简莹,两眼怒火愈喷。
“你想说你一定会笼络住苗少爷,叫他一辈子对你俯首帖耳,不让我如愿是吗?”简莹收回簪子,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也很好啊,你就可以一辈子跟一个你不喜欢、并且夺走你的童贞的男人同床共枕了。
强颜欢笑,忍着恶心,任由他摸你的小手,亲你小嘴,在你身上予取予求。再生几个跟他一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孩子。”
玉簪被她踩到了痛处,从被封闭的喉咙里生生挤出一丝声音来。“啊……”
“怎么?你不想嫁给他了呀?”简莹故作惊讶地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你连泰远侯夫人一道算计进去,不嫁给苗少爷势必要得罪泰远侯府,好好的一座靠山就这么没了。
再说你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又顶着庶女的名头,就算有四太太给你撑腰。再想嫁一个比苗少爷还好的实在是难。
要么嫁个平凡庸俗没什么本事的男人。靠着娘家给的嫁妆过日子;要么就是给人做继室,当后娘;再不然,你为了糊弄表哥说的话就会一语成谶。你从此以后心如死灰,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你……这……贱……人……”不知是药效退了,还是方才那强挤出来的那一声打通喉管。玉簪激怒之下,居然磕磕绊绊地说出话来。
简莹挥手又是一巴掌。“骂人可不是好习惯,你现在是我砧板上的鱼肉,还是把嘴巴放干净一些的好。”
又拿手指摩挲着她红肿的脸颊,“话说你这脸皮子保养得还真是不错。打上去又滑又软,极有弹性,我都快爱上这手感了。”
玉簪不敢再骂。抿着嘴唇,死死瞪着她。
简莹站累了。便回到罗汉床上坐下,拈起点心来吃。
玉簪见她如此悠闲,恨不能立刻冲过去,在那点心上撒上毒药,活活毒死她才好。
潜意识里不想叫她吃安稳,便费力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
“你想问我是如何知道你在谋划些什么的?”简莹替她把话说完,抬眼看着她,“不过是动动脑筋的事儿,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可能。”玉簪不信自己苦心筹谋多日,那么容易就被她看穿。
简莹笑着摇了摇头,“直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吗?
你的计划说穿了不过就是故布疑阵,引蛇出洞,移花接木这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