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了。
王贝贝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脑袋里一片空白,冷汗像下雨一样从她身体的每个毛孔不断的涌了出来。她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门外的走廊突然响起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的声音,在死气沉沉的环境里很有些恐怖。
王贝贝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背上一.阵阵发冷。
那个跟鞋的声音悠远而绵长,一声,两声,声声紧扣,每一声沉重,却又摄人魂魄,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像在寻找,最终停在了她们的房门口。
刹那间,恐惧,绝望抓紧了王贝贝的喉咙,但是,她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屏住呼吸。
她悄无声息地,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透过薄沙的做成的窗帘照了进来,朦朦胧胧的一片,刘佳的脸在这恍惚的光线里显得很鬼魅。她安安静静的一动也未动,呼吸很均匀,好像已经熟睡。好像没有听到刚才那如霹雳一般的电话铃声,更没有被神秘的高跟鞋的声音惊醒过。
王贝贝盯着她看了好久,确信她已经睡着了,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拖鞋也没有穿,光着脚丫悄悄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用心聆听,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是走了吗?
王贝贝想到这里心脏猛地一缩,她敢保证她并没有听到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那么,她是怎么离开的?
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鬼片里的女鬼在空中漂浮的片段,一阵冷汗流了出来,她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房门,生怕女鬼穿门而入,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伸出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握住门锁把手,轻轻地,轻轻地转动。
门锁发出极轻微的“咔咔”声,在这如地狱一般死寂的环境里竟如尖啸一般刺痛王贝贝脆弱的耳膜。额头的汗一阵赶着一阵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门,终于打开了。
王贝贝将门微微拉开条极小的缝隙,两眼顺着门缝往外窥探,一双奶白色带钻的高跟鞋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骤然僵住了,面如死灰,眼里流露出深深地震惊和绝望。
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了她的耳朵,像毒蛇一样窜进她的心里,撕咬着她的灵魂。
她好像丧失了一时一样,全身毫无知觉,麻木的像个死人。
“同学。这里是214房间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却如晴天霹雳在王贝贝的耳边炸响。把他从绝望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她像回魂一般慢慢抬起那张汗涔涔的脸来,视线从那双叫她心惊胆寒的高跟鞋上一路上移,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正在等着她回答。
蓦地,那个女人看到她那张冷汗淋漓的。泛着死灰惊恐的面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后连退三步,惊诧无比的看着她,那神情活像是见到鬼了。
王贝贝忽略掉她伤人的眼神,尽量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柔声答道:“不是,这里是219号房间。”
那个女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看看门牌号码。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明明就是214号。”
王贝贝走出房间,抬头一看,确实是219,只是这几个阿拉伯数字写得龙飞凤舞。太过艺术化,猛地看上去确实很像214。
“214?”
王贝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尔要死?!”忽觉心里一寒,不再理会那个问路的女人,一个箭步冲回房里,狠狠把门反锁,冷汗仍止不住的往外流,身体也虚弱的就像得了重病一样,难以支撑,她缓缓地无力的转过身来,软绵绵的身子骤然变得僵硬,连骨头摩擦的“咯咯”声都清晰可闻,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她看见,刘佳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站着。
“你在干什么?”她问王贝贝,虽是稀松平常的一句问话,却冰冷又充满疑问,王贝贝听到耳朵里很不舒服,脸上的表情开始起伏,她顿了顿,强抑着内心的不满,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有人找错房间了。”
“可是你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你在怕什么?”刘佳句句紧逼。每一句话像利剑一样直直的刺中王贝贝的心房。
王贝贝定定的与刘佳对视,眼中有愤怒的火苗窜动,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我怕?应该是你怕吧。”
刘佳神色丝毫未变,淡淡的说说了一句:“贼喊捉贼。”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睡了。
汪贝贝的小脸胀得又红又鼓,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恨恨地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或许是受了刚才那个找错房间的女人的惊吓:她为什么要和李子谢穿同一款鞋啊,魂都差点被她吓飞!
又或是被刘佳如此猜忌,王贝贝一点睡意也没有,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那个老和尚那句神秘莫测的话不断的在她脑子里回荡,令她心惊胆战。
刘佳的脸对着自己这边,双眼自然的闭着,恬静而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