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双手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摇摇晃晃的刚站起身,就觉得身上被绳子一箍,接着整个身子腾空飞了起来。
钟梁力气极大,用力猛地一拉,离丘子硬是被拉的双脚离地三尺来高,不过这仅仅是刚用力的时候那一刹那。
只刚过了几秒钟,离丘子就双脚落地,一个站立不稳,趴在地上。钟梁奋力的拉着绳子,就这么把离丘子硬是给磨了过来。
钟梁将绳子一收,就给先生检视伤势,也不去管后面的周越天和胡姑娘二人。哥俩个此时都是一般的心思,要是他们死在这里,倒省事了。
距入口三四十步的距离,离丘子被折磨的浑身是伤,四肢冻得发青,胸前有几处的皮都蹭掉了,加上寒冰一冻,伤口处十分骇人。后背有八个灰簇子射出来的伤口,每个伤口里面都有十几枚到二十几枚虫卵不等。
伤口里面的灰簇子都已经飞走,此刻正在半空中盘旋着要对付落在最后的周越天和胡姑娘。而二人此刻还距入口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入口处的路已经好走许多了,冰岩只是在中心的位置才有,寒气虽然蔓延到此处,但路面已经不滑,周越天一个箭步冲上前,等人全部都进来后,项祖急忙将门关上。
灰簇子被挡在门外,众人清楚的听到箭簇撞击岩石的声音。幸好此处石门的缝隙扎下去后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一个幼虫都没有钻进来。众人这才大松一口气。
胡姑娘回想起在锥天峰的时候。灰簇子竟然从石门的缝隙里钻进来……一地的灰色粘液……那令人作呕的场景,现在仍心有余悸。
虽然这些畜生只不过是蛾子,血肉之躯。可是撞击在岩石上所发出来的声音跟金属撞击的声音一般无二。
项祖听的心惊肉跳,喃喃的道:“要被这东西射一下,感觉可比真实的箭簇恐怖多了。”钟梁道:“别说那么些没用的了,先生受了重伤,快帮他治。”钟梁怕自己手粗,下手没有分寸。就让给项祖。
项祖还是头一次看到虫卵产在人体内,见此情景恶心不已,几欲作呕。颤抖的手迟迟不敢动。周越天道:“你退开,让我来!”
先生是为了救他们二人才受的伤,周越天心里过意不去,况且自己帮手下的弟兄处理过伤口,有这个经验。便快速的将匕首烫红,将肉连带着皮剜了出来。
这种恐怖的情形胡姑娘又一次见到,头一次吓得转过脸去,没敢多看。这一次是先生受伤,而且是为了救自己,自己要是还转过脸去就太冷血了。
于是紧紧的盯着,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险些晕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般娇嫩。之后的事情虽说多少还有些哆嗦,但总算是撑过去了。
离丘子后背上的伤处理完后,项祖给他涂上仙鹤草止血。取出剩下来的最后几片帆布铺在地上让先生躺着,然后再处理身前和四肢被冻伤的部位。
冻伤的部位倒好处理,点上柴堆,先用火把在冻伤的位置上来回的过火,等伤口慢慢融开后,再涂上活血化瘀的川穹、*等草药。然后将离丘子的身子成弓字形围绕着置于火堆旁边。
算算时间。现在大概是黄昏时刻。再有两个时辰天就黑了,先生受了伤,行动受阻,干脆就先在这个洞里面安营扎寨,好好歇息一晚上,等明天先生醒来后再做区处。
这次众人意见倒是一致。不过钟梁和项祖二人一直轻蔑冷笑的看着周越天和胡姑娘。只因是他们动作太慢,才导致先生受了重伤。
二人被瞪得不自在,倒也不敢恶语相向。明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要怪都得怪那个纸人,是那个老家伙趁火打劫,猥亵*无耻……
想到这里,发现纸人没进来。这笔帐还没找它算呢。要是等他进来了,无论如何要报这个仇。想想自己堂堂一个官家大小姐,平日里在府上要是下人敢多看自己一眼,都会被挖眼珠子。而此时被人调戏侮辱,竟然拿那东西无可奈何。
越想心里就越恨,于是就想一定要杀死这老东西,不然污了自己的清白名声。
周越天也心想,这老东西是要给自己带绿帽子,一定容不得他,一定要杀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