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松逃回古龙岛已经是晚上了。
军医在王一松的卧室里给王一松的伤口上药.潘书和方秀兰站在旁边。
军医上好药,要给王一松的肩膀挂绷带。
王一松却向军医挥挥手,说:“不,不要这玩儿。”
方秀兰说:”一松,你的肩膀受伤不轻,不挂绷带怎么行?”
王一松说:“挂这玩儿会影响我的形象。”
方秀兰说:“你确实负伤了啊。”
王一松认为,虽然吃了败仗,但自己的形象不能败。他认为他是一个强人,他必须在官兵中树立一个强人形象。他转看军医,说:“吴医官,如果兄弟们问起我的伤,你就说我只擦破点皮。”
军医一时不明白王一松的意思,但他还是迅速回答:“是,团座。”
方秀兰把王一松扶到床上。
王一松刚躺下,突然想起什么,又从床上起来,看着军医问:“郭营长的伤怎么样?”
军医说:“团座,郭营长的伤势很重,恐怕……”
王一松抬起右手说:“去看看他。”
方秀兰看着王一松问:“现在就去?”
“对。”王一松说着站起来。
方秀兰,潘书、军医伴随王一松走出院子,向一间窗户透出暗淡灯光的小平房走去。
王一松首先走进房子,他看见郭真躺在一张铺着白布的小床上。
弥留之际,郭真那双混浊的眼睛痛苦地看着屋梁。郭真的胞弟郭贵守候在床前。郭贵是一名班长。他的肤色微黑,长得高大壮实。
王一松、方秀兰、潘书和军医走到床边。
郭真看见王一松,眼睛动一下,微弱地说:“团长……”
王一松弯下腰拉了拉盖在郭真身上的被子。
郭真看着王一松,断断续续地说:“团长.我跟随您多年,我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次恐怕……”
王一松心情沉重地说:“郭营长,你不会死的,医官会好好给你治疗。”
郭真微弱地说:“团长,我并不怕死,只是有件事我放心不下,我死不瞑目啊。”
王一松说:“郭营长,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
郭真转看旁边的郭贵,说:“他是我的小兄弟,我们共有五兄弟,在战乱中死了三个兄弟,现在只剩下我们哥弟俩。团长,我求您让他离开古龙岛回老家。我们的父母生死末卜。团长,我求您给我们郭家留个后代。”
方秀兰,潘书、军医不约而同地看着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