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到来。太阳不知疲惫地照常升起,意味着轩辕凌又要钻出温暖的被窝,离开软绵绵的媳妇儿——好吧,媳妇儿早就潇洒地抛弃了他坐上了去往军部的专用飞行梭——坐上高处不胜寒的无趣椅子,听下面那些大臣们老生常谈旧调重弹的那一碗子话去,真是没有激情的人生啊。
不过新政颁布后朝堂上的气氛貌似活跃了许多。文臣武将像是牟足一口气较劲似的,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大把大把投入到各方面的改革中,也不知道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想在轩辕凌陛下跟前露个脸,今天这边改个制度,那边就要加个条例,反正是没有一天消停的,总是处于无穷无尽的忙碌状态中,要是不熟悉前因后果的人看见这幅“欣欣向荣”且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定以为虫族掌握的控制大脑的高端技能,在保留人类性格和记忆的同时不留痕迹地操纵他们的身体和意识,简而言之就是被附身了的诡异感。
当然对于轩辕凌来说这样的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国家的事情就那么多,早一天搞定自己分内的事情,就意味着能早一天脱离苦海得道成仙,和亲亲媳妇儿畅游广袤无垠的宇宙,再也不用过这种累死累活,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的劳什子日子!想一想就很美好有木有!果不其然,今天的议题又上升了新高度,表面上的细小毛病已经挑剔的差不多了,开始深入到了肌理层次。
“陛下,老臣有要事汇报。”熟悉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每日一嗓子后,文臣代表文家家主首当其冲横跨出一步,展示出与其高龄严重不相符的利落身手,终于为文臣队伍抢先拿下了一分。“老臣近日查找到了有关陛下大婚当日‘彗星群’出现的线索,就在昨日得到了更加全面的情报,特今日借此机会上奏。”
“哦?是吗,爱卿辛苦了啊,在改革如火如荼进行的当下还抽出时间关心我的私事,真是不知说何是好了。”此话一出,引起了朝堂的轩然大波,招呼不打就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大家都在嘀咕轩辕凌是几个意思,是诚心感谢呢,还是不满有人“不睦正业”呢?
帝王心海底针啊,为官犹如走钢丝,甚至比走钢丝还要艰难,毕竟那个属于技术工种,据说熟练后不盯着那根细实线都可以的,但是!为官大不同,每走一步都要仔细斟酌,情况随时都在变化,风云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迈出去的步子踩到的是什么,是坚实的石板,还是隔脚的石子,或者干脆一脚踩空了直接掉到大坑里,统统不得而知,只有结果证明一切。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撤销不掉,高科技不代表万能,老文童鞋没有时间倒流的异能,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这件事也是臣偶然间发现的。”一鼓作气往下说,连标点断句都忽略了,生怕喘口气就被打断,“原本是打算调整一下引力装置的输出功率,因为前几天中央处理器的拟人格报告中央星球与周围小行星的距离好像有点超标,继续按照现在的轨道运行下去有撞上去的风险。”从头坦白道。
“以为是引力输出功率的问题,准备重新计算调整一下。这一调整不要紧,一看仪表盘才发现现在运作的数值与当初处理器定下的限值相差很多,说明有人曾经修改过数据,而且是抱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的。”不着痕迹地抬眼皮瞄一眼高高在上的轩辕凌,没想到正对上对方直直射.过来的犀利视线。
“怎么了?继续说啊,为什么是不为人知的目的。”轩辕凌饶有兴趣的环抱着胸看着他,全面阐释了什么叫作壁上观,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而不是针对他的阴谋怎么被一步步揭穿的严肃戏份。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文家主默默为自己点蜡,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就是有这么个冲动。
“只有很少的人拥有修改引力参数的权限,而那些人也不会改参数。刨去这方面不说,有的人也要递交申请才能修改的,毕竟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一个不小心撞上小行星就糟糕了,而研究员和处理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臣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以为,修改数据的人必定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调出改动记录一看,恰好是在陛下大婚的前一天,臣不得不怀疑那天的‘意外’就是怎么来的。”
全场静默。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明晃晃摆到台面上是另一回事儿。某些人开始冒冷汗,某些人已经汗毛倒竖,某些人谢天谢地想当初当机立断拒绝了诱.惑。轩辕凌出声打破寂静,“继续。还没有说到重点吧。”疑问句肯定语气,理直气壮无人出其左右。文家主不禁腹诽,还不是你阴阳怪气的我才全方面阐述一下前因后果的,要不然谁想说那么多废话啊,啪啪啪揪住那伙胆大包天的多大快人心!
“咳。”重点来了,所有人竖起耳朵来。“适才臣已言明,拥有权限的人并不多,”伴随着成竹在胸且慢悠悠的话语流泻在广阔的朝堂中,每个人都感觉头顶上略过了*辣的视线,存在感极其强烈,像是高热的红外探照仪,被重点关照的那些拥有权限的人,好似都能闻到脑袋上散发出来的燃烧蛋白质的味道,暗自把某文揉搓成了渣渣。
“不过那些拥有权限的人要经过上级部门严格的审核才能进入操作室,并被覆盖所有角落的摄像头捕捉到身影。而我们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由此可断定对方不是直接手动操作的。”
真是大喘气。全场人各种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冤枉,尤其是前几天刚和某文脸红脖子粗过的某只,和总是和他不对盘的武将们。大起大落刺激下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那涌动着熊熊火焰的眸子几乎要将目光化成实质的刀子,把可怜的小文分割成大小匀称的片状物。
文家主敏锐地接收到了身后的波涛汹涌排山倒海而来的怨念,也不再拿乔和废话,潇洒一转身,迅速伸手一点,“结合上述种种情况,真正的犯人只可能是你了!”毫不客气地隔着好几排人指向中间偏后放某个瑟瑟缩缩的人。
被指着的人很冤枉,承受着在场人各种含义且不约而同充满着压迫的视线,忍下小腿肚战战兢兢的窘迫,努力为自己辩白,“陛下,请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辣么的忠心,辣么地崇拜您,怎么能干出这等天打雷劈的忤逆之事呢?”巴拉巴拉一大堆表清白的话语,如滔滔江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大殿。
“停!”轩辕凌制止了他口若悬河的架势,说,“我相信你,确实是文家主的错,真凶另有其人。”叽叽喳喳再起,菜市场再降临。“那人就是!那位!”轩辕凌提到分贝压住一切嘈杂的议论与幸灾乐祸,毫不犹豫胜券在握地隔空指出真·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