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 秦宇轩将请帖送到兵部尚书府后,并未第一时间回去,而是于金陵城内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以前的秦府,自从秦文瀚夫妇死后,秦府就没落了,府里的小厮丫鬟走的走逃的逃,只留下一个老管家忠伯,他之所以没离开,是因为秦文瀚死之前叮嘱过他,要让他守着秦府,等到秦宇轩回来。只是没想到,秦宇轩回来后怕触景生情,就将秦府贱卖出去,将卖到的钱分了一半给忠伯,让他能安享晚年。
只是这秦府虽说是前兵部尚书府,可是毕竟死了两个人,坏了风水,所以这宅子便一直空置着,并没有卖家愿意买下,那写有‘秦府’二字的门匾早已被摘落,丢弃在门角,经过这一两个多月的风吹雨打,匾额上的字迹已模糊不清,并是连匾额也是破旧不堪,循着半开半掩的大门望去,只见院内杂草丛生,门窗砂纸凋落,便是连蜘蛛网都依稀可见,让人不觉萧条。
只见秦宇轩抬眸定睛,看着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宅子,如今竟是人去楼空,风光不再,一想起凌珏对他说的话:“秦宇轩,你之所以弄成这样,都是皇后一手造成!”双手不由得紧握,咬牙切齿,青筋泛起,便是连双眸里都是血丝,可见他此时的恨意是多重。
事情发生在两日前的下午,凌珏拜访完萧青芙回宫后,在和蒋方正的讨论中提起秦宇轩这个人,知道秦宇轩机智过人,颇有才华,欲将他纳为己用,可是凌珏心知,现在的秦宇轩一心都系在萧青芙的身上,根本不会答应自己重新入朝为官。
蒋方正从凌珏言语里的点点滴滴,和欲言又止,已能将事情串联起来,于是告诉凌珏道:“皇上,你若是想让秦宇轩效忠于你,只有一个办法!”
凌珏问道:“是何办法?方正,你该不会是想叫朕用芙儿威胁秦宇轩,让他为朕效力?”
蒋方正闻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皇上,你不是说秦宇轩之所以在西北抓强盗的时候全军覆没,皆是皇后一手造成!”
凌珏一听,当即明白过来,道:“方正你的意思是叫朕告诉秦宇轩,他之所以会搞成这样,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皇后刻意安排的结果?”一语未了,只听凌珏摇头道:“不行,不行,若是秦宇轩问起朕,皇后为何会如此?他平日里又未得罪过皇后,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猜到,皇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朕的默许。是因为朕想得到芙儿而默许他的。这样一来,非但不能将他纳为己用,反而将他变成朕的敌人,朕可是收到情报,秦宇轩与大梁的荣王顾尘瑾关系甚笃,之前睿王沐容琛都差点败在他的手上,可见他的才智和行军打仗的能力不在沐容琛之下。如今沐容琛已死,朕可用之人已少,决不能再平添敌人。”
蒋方正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旋即启口说道:“皇上,微臣可是记得,秦宇轩的父亲秦文瀚是前兵部尚书,他虽然是个老圆滑,可是他却从来不是站在薛章致那边。皇上可以借此嫁祸给薛章致,事情之所以发张成这样皆因薛章致欲除掉眼中钉秦文瀚,只是一时无从下手,可是秦萧连姻逼近,怕他们成就秦晋之好,会威胁到薛章致的地位,于是薛章致便下手为强,让皇后背着皇上发出调令,将秦宇轩调离金陵,远赴西北,再假借强盗之手,先除去秦宇轩,借此打击秦文瀚,却没想到秦文瀚竟是痴情种子,会为了亡妻而殉情。”
凌珏听了,拍手叫好,道:“方正,朕觉得朕应当好好谢谢郑爱卿,若不是他将你举荐给朕,朕只怕还是一筹莫展,仍有薛章致气焰嚣张。”说罢,又是连声说好:“好…好……”于是当即决定传召秦宇轩,将蒋方正教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秦宇轩。果然不出蒋方正所料,秦宇轩一听,自己之所以会弄成现在这样家破人亡,未婚妻成了别人的妻子,如今更是弃妃,对他虽还有情意,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沐容琛,一道跨不过的坎。这一切都事拜皇后,拜忠义侯薛章致所赐。于是想也不想的接受了凌珏的提议,重新入朝为官,现在的他是官拜,京畿营指挥使,协同傅广锋,一起管理京畿营。
秦宇轩竟在秦府老宅外,一站就是一下午,便是午饭都忘记吃,直至夜幕降临,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朝萧府折返而去,不一会,便已回到府里,还未迈步进厅,已从姬无名的房里传出阵阵笑声,询问之下,才知,原来那蒋方正在自己送完请帖不到时辰,就便前来拜访,如今正在萧青芙的床沿,与她欢声笑语的谈着。
此时的秦宇轩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一个卖房子的闲事,于是便拿回笔墨,转身回府,一到房内,就又是书信给荣王顾尘瑾,叫他派人前来接走顾潋柔,信中更是再三强调,一定要将顾潋柔接回去。以至于远在益州的顾尘瑾在几天后一收到秦宇轩的来信时,还以为顾潋柔发生什么事了,急急忙忙收拾包袱,马不停蹄得朝金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