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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抬手敲门,屋中传来隐隐对话声,使云雁缓下动作,屏住呼吸靠在外墙。她顺手摄住一只桔褐天牛,用地境探进它的神魂。再借着它的身体嗡嗡钻进屋中,趴在一面横梁,朝下俯视。
只见叶藏锋正手撑膝盖,端坐在一张阔椅上,对两名天机内门弟子交谈。他重伤初愈,脸色颇为苍白,在惊怒之下全身剧烈摇晃,高喝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灵虚师祖他……被五老院革除了掌院位置……”一名女弟子捂脸抽泣:“现在天机掌院落到了一名,叫太史和正的长老手里!”
“此人我知道,他身居蕴山已久,炼器技法据说还不错。”叶藏锋微微皱眉:“师父与他颇有私交,两人经常来往交流,我也曾陪伴他老人家,前往蕴山拜访过太史真人……”
“可就是他继承了天机掌院位置!”另外名男弟子上前一步,靠近叶藏锋显得愤愤不平:“在利益之下,他全然不顾当初情分,将师祖的尊座取而代之,这个太史和正着实可恶!”
那名女弟子也上前半步,急道:“叶大师兄!今日午时他们还要举行一个仪式!”
叶藏锋正烦不胜烦,顺口问道:“什么仪式?”
“精英内门弟子的亲传仪式。”那男弟子立刻回答,凑上前来:“据说一来为了向天下,宣布太史和正即位天机掌院;二来可以喜上加喜……立刻……立下……”
他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瞟着叶藏锋不敢继续。
叶藏锋不耐烦道:“立下新的掌院继承人之位,你是想说这个?”
那男弟子忙不迭点头,小心观察这位大师兄的表情。却想不到他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只淡淡道:“五老院既然弹劾了师祖,肯定也会将我这个继承人一并唰下来,让合他们心意的弟子接任。”
“可是太史和正的第一个亲传弟子,却是咱们的熟人。”男弟子继续观察叶藏锋的表情,靠近他的耳边,说出几句悄悄话。
云雁见此情形,急忙撤除地之境回转肉身。她一睁开双眼,便从背后抽剑而上,驱动剑气将屋门当中破开。只听“轰!”地一声,土崩瓦解,碎片四裂,强劲的冲击气流直扑屋内。
云雁裹在一团紫气之中,没有半步停歇,手中长剑亮出一线,平行朝前疾刺。她的目标是那名天机院男弟子,因那人正全神贯注与叶藏锋交流,并未来得及反应。
只听见短促地一声惨叫,他便被止水横贯胸腔。鲜血“噗噗”喷溅出来,将他和叶藏锋同时淋湿,成了两个血人。那男弟子应声而倒,两只眼睛惊恐地仰视,瞳孔里映照上云雁的身影时,他的生命之火迅速熄灭。
云雁看见他的前胸,不仅有自己的剑锋透入的血窟窿,还另有一片焦黑的伤口,不觉微愣。叶藏锋微眯起眼,望向云雁,额首道:“多谢云道友仗义相助。”
“我出不出这一剑都是一样。”云雁额首回礼,对他笑笑:“叶道兄也早已识破此人的动机,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