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苍隐的死在心中,也会激出层层波澜。仙途之上曾经相识,重要的友人,一个一个离去。连重要的敌人,也一个一个消亡。回忆着与那只壁水獝初见时,还是在问道坛的梅岭。
当时的伙伴们,早已天隔一方……
有时候,连宿敌的陨落,也会让人无比感概,毕竟他们也曾经神气活现地,存在于记忆中。
苍隐被冷渊一马蹄踩死了,比着云雁等人,他老爹苍正泰自然反应更强,随着原本脆弱不堪的儿子,化为一道轻烟神魂俱灭,他已控制不住激动,滚落下马,跌跌撞撞朝苍隐的遗骸奔去。
“你在说什么……你竟然说他是该被销毁的东西?”苍正泰老泪纵横,猛然发出大吼:“我壁水獝部就该这样被作践吗!苍隐他是旷世巨魔,为酆州大业一直忠心耿耿!”
“只听那几个人修的挑唆,你!”他指着冷渊,又回头指着朱颜:“还有你!宁肯相信敌人,也要害我的儿子!”
“怎么?”冷渊在他的怒斥中岿然不动,冷漠地驱马上前,对那魔尊俯身道:“大敌当前,两军阵前,正泰尊者莫非想要报复我们不成?”
“报复又怎么样!”苍正泰竖起魔化后的钢矛,扬起尘土高高朝他戳去:“就算在大司祭和魔皇陛下面前,我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好你个冥顽不化的苍正泰!”冷渊勃然大怒:“我只想处置叛徒,原本没有想诛连你壁水獝部,看来这个惩戒,始终是轻了。”
“朱颜尊者。”他拨转马头,手中长枪格挡住苍正泰发狂似的攻击,大声对魔族阵营喝道:“壁水獝部临阵叛逆,此罪当诛,你这就动手吧。”
“岂有此理!”苍正泰怒吼:“反了!你说我们是叛逆,那么今日我部就真反了!不是反大司祭也不是反魔皇,就反你这个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刑天长老!”
“所有部众给我听着!”他朝自己手下的人群喊叫:“攻击冷渊和朱颜!不计任何后果,事后大司祭那里我自当请罪!”
“请罪?”冷渊嗤笑:“临阵内斗,让人族渔翁得利,你这个罪不用去请,也是死罪。”
“冷渊,你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寂灭灵而已。”苍正泰冷笑:“你的本尊被问道坛的两院部队死死缠住,正陷入苦战,别以为我不知道。”
“杀了你的寂灭灵,你本尊力量瞬间大减,说不定就死在乱战之中了。”他面露狰狞,使出搏命诡招,率众冲向马上的持枪男子:“至于朱颜那个刚上任的愣头青,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届时大司祭面前就我一人请罪,还不是我说什么,事实就是什么。”那魔尊眼底暗沉,嘴角抽动扭曲,魔化力量攀升到顶峰,看来已下决心,要把冷渊的寂灭灵,还有朱颜的部队格杀灭口。
眼见着魔族陷入更激烈的内斗,徐泽龙挠挠脑袋,对看戏的人修们道:“这个时候,咱们该做点什么呢?”
“咱们若上去掺合,就成了纽约城张飞战岳飞。”云雁喃喃自语,对一脸茫然的同伴们笑了笑:“这是个比喻,形容战局太混乱了,完全不敢想象。我们如果出手,说不定魔族会醒悟过来,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