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含笑不语,只垂眸看着纸笺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却是一种难言的欣慰。值得您收藏
这两个丫鬟的表现实在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傅珺再一次发现,这些古代的丫鬟们真是不容小觑,这聪明劲儿实叫人刮目相看。
既是有了白芍提供的日期,涉江便将记录册子取了过来,又向傅珺解释道:“这是单记着姑/娘/的一册。院子里凡领着一等月例的单有一册,下剩的另一册。”
傅珺赞许点头:“很好。这样你查起来也容易。”
涉江轻声笑道:“婢子不敢,这还是跟姑娘学的。”
主仆两个一面说着话,一面便按着册子上的记录,由青蔓并青芜二人将那几天傅珺送洗的衣物单挑了出来,一件件搁在了/床/上。
“姑娘,都在这里头了。”待寻出衣物后,青蔓便上前禀道。
傅珺扫了一眼摊放在/床/上的一堆小衣亵裤并几件外穿的夹纱袄裙,心中蓦地生出异样的感觉。
她想起了孟渊说的话。
她的帕子从秀云转至郑氏,再由郑氏交予了姜姒,最后必定会落在某人的手上,成为傅珺交予那人的“信物”。
以常理推断,男女之间私定终身的信物,一定不会只有一方有,而应是双方交换才是。亦即是说,那人拿着傅珺的帕子,则傅珺这里,也必须有一样那人留下的东西。
那么,傅珺这里留下的会是什么呢?
她的眸中划过了一抹冷意。
私相授受,私相授受,有受,亦必有授。唯其如此。才能将事情坐实,才能让傅珺的名声彻底坏掉。
现在傅珺已经完全明白秀云在做什么了。
她一定是趁着单留在浆洗房的机会,将某件“信物”留在了傅珺的衣物中。
傅珺淡淡地看着/床/上色彩斑斓的一堆织物,凝思片刻后对涉江道:“你细查查,在那几天里有没有重复浆洗的衣物,将重了的几件先挑出来。”
涉江应诺一声,便对照着册子。从中又挑出了两件衣裳。
那两件皆是贴身小衣。一件是天青色绣折枝海棠的絮绵小衣,内层的料子是上好的青州棉,衣裳半新不旧。极不起眼;另一件是茜色绣蝶戏海棠细绫小衣,亦是只有七成新的夹衣形制。
这两件衣裳挑出来之后,不待傅珺吩咐,涉江等人便先拿起来细看。从系带到绣花再到针脚,无不细细查看。过得一刻。便听青蔓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傅珺问道。
青蔓便拿起手上的天青色小衣,指着一处道:“这一处的针脚似是不对。”
她针线活儿极好,对这些地方自是比较敏感。
傅珺便接过她手里的小衣,一入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衣裳比她记忆中的似是略重了一些。
说起来。傅珺平素对衣着并不太上心。不过,也正因为不上心,所以这些事物留在她脑海中的记忆便愈发不可磨灭。这也是被动记忆的一大特色。
她用手细细掂了掂。心中越发肯定,这衣裳确实是比她记忆中的要重了一些。且手感上也有问题。
“姑娘,这衣裳怎么了?”涉江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