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申岚的生日会两人还是去了,不过是因为举办地点由申岚家变为了一家KTV包厢。
元旦之后再过三个星期就考试,考试完就放寒假,放寒假也就意味着见不到莫煊,所以顾怿安表示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放假!
而更让他心情糟糕的是,回学校拿成绩单的那天,刚出校门就被人堵了。
“两位同学,我是申岚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和我这个大叔交流一下?”申郎笑得温文儒雅,如果不看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体型彪悍脸色不善的汉子,这真是一个友好的邀请。
顾怿安挑了一下眉,这对姓申的父子看起来对严一很上心嘛,那男人这些年果然是有了些改变,起码身边的所谓朋友档次就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脱离坏人的范畴。
“只是和申大叔你‘一’个人谈吗?”着重咬着一这个字,顾怿安其实心里清楚这问的是废话,他们之间除了严一这个共同的联系外,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有什么好交流的呢,现在的邀请为的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申郎含笑不语,而他身后的大汉全部做出了‘请’的手势,明晃晃地表示要么自己‘请’要么他们‘请’。
顾怿安打量了一下那些‘保镖’,心里计算着要是和莫煊两个人联手能不能快速把这群人给解决掉,只是还没有得出结果,就有人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阿煊?”
“你不去见一面他一直都不会死心。”莫煊建议道。
顾怿安静了一会,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再转头看向申郎,“叨扰了。”
申郎笑着让开了身,视线彷如随意地扫了一下两个少年交握的手,很快又移开了。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处山上,这里耸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是W市最有名的一个茶艺俱乐部,环境清幽,重点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非常适合单独的交谈。
申郎带着两人穿过花园走廊,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由一个个竹制屏风隔成一个个空间,申郎拐了几个弯,越过了一个两米宽的屏风后,八仙桌旁还坐着轮椅的男人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莫同学,和我去另一边坐好吗?”申郎看着莫煊道。
莫煊先看向顾怿安,对方和他点了点头,他才答应了一声,跟着申郎出去了。
顾怿安慢慢地走到严一的对面坐下,表情冷淡又平静,却足以让对面的男人不知所措。
严一本就在之前不断的设想儿子见到自己会有的反应,其实在见到三人的那一刻,要不是他腿上的石膏还没有拆,他早就弹起来了,可现在顾怿安如此平淡的反应和他之前想的没有一种吻合,倒是让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顾怿安以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静静的打量了一番严一,虽然早就从莫煊那里知道严一变得人模狗样了,可现在这么一照面,他还真的很难将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严一重叠。
记忆中的严一从来都是眼神浑浊,不会有现在清明且隐隐透露出坚韧的眼神;记忆中的严一从来都是一身酒气穿着随意甚至是糟糕,不会是现在穿着得体而且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记忆中的严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会是现在颇有成功人士派头和气势的男人。
他想,现在的严一才是母亲顾安安会愿意苦等他出狱,将一片痴心深情托付的人。
只是,这些和现在的他、将来的他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在他打量他的同时,严一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怿安,看着少年那张与亡妻几乎有七分相似的脸,他的眼里就忍不住升起了一些怀念。
“小、小安,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在心里酝酿了很久,严一终于鼓起勇气有些结巴地开了口。
“肯定是比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要好。”第一句话,顾怿安就毫不留情地拔出利剑,戳了严一一个鲜血直流。
“应……应该的。”严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艰难地蹦出几个字。
他这副受伤颇重的样子,倒是让顾怿安心里快意不已。
其实按照严一对他做过的事,他没有主动报复这个男人都已经可以被人叫‘圣父’了,现在这人既然执意要往枪口上撞,他要是不新仇旧恨加一块把他狠虐一顿他就白活那么些年了!
“小安,我知道你恨我……”严一深吸了几口气又开口道,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顾怿安就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