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树在酒吧里喝的昏天暗地,直到兜里的钱被掏空才醉醺醺的走出了酒吧。
夜空阴沉沉的,乌云翻滚,原本就深沉的夜色更加黑暗。刘玉树跌跌撞撞的找到了自己的车,可怎么也找不到车钥匙。无奈之下他踹了几脚车轱辘就沿着马路牙子行走。
他喝的有些多,走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就扶着墙,走走停停,昏暗中也辨不出方向,他醉眼朦胧更是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
空气里飘来一丝水汽,风吹着路旁的树木摇曳不停,眼看大雨就要倾盆而落,一道白光闪过,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
闪电过后,刘玉树身后赫然出现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在那之前就有还是之后。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单薄,瘦削,裙摆被风扬起,露出一双美腿。女人静静的站着,狂风不能撼动她分毫,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醉醺醺的背影,心里恨之入骨。
就是他干的好事吧!害她们骨肉分离,人类如此丑陋,贪婪,自私......粘稠的血也不能洗刷已经发生的一切。
刘玉树勉强睁着朦胧的醉眼,夜空中有雨滴砸下来,一股凉意透彻心扉,他甩了甩头,雨水流进眼睛里有些刺痛。他清醒了一些,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绝色大美女,阴测测的看着他。
嘿嘿!刘玉树下意识的伸手捞了一把,入手湿滑粘腻,他手上粘上了不知名的液体。他呆呆的低头,看雨水打湿了自己的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一抬头,只见那美女正站在他面前,距离更近了一些,大美女青白的双臂同时抬起,她双手手指曲起同时抵在额头上,好像凭空抓到一层面纱似的。然后她分开双手,扒着面皮,她的脸皮就从中间裂开,撕裂的皮肤不带一丝血迹,被那双手扯成了两半。
刘玉树瞪圆了眼睛,那女人徒手硬生生扒开自己的脸皮后,露出一张倒三角型的脑袋,上面满是坑坑洼洼的小突起,大嘴巴裂到耳际,如果她有耳朵的话。
那不是一张人类的脸,剥了面皮之后一双突兀的大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好像在看一堆垃圾。
啊!!!刘玉树终于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一身的酒气化作冷汗瞬间顺着毛孔排了出去混在雨水里。
同时一声炸雷响起,遮住了地面上所有的声音。
耀眼的闪电光下,只见刘玉树惊恐的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喉咙好像被消了声。
噗的一声轻响,将他所有的惊叫堵在喉咙中,鲜红粘稠的血被雨水稀释染红了地面,刘玉树的身体好像电影慢动作似的一点点倒在地上,铺天盖地的雨点砸下来,没人看见这一幕。
翌日雨晴,早上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在路边发现了刘玉树的尸体,一样的割喉,一样的掏空腹部。
陆尚睡眼惺忪的被拉到案发现场来,凶手这次没有抛尸。案发地点在一个僻静的小巷,昨天的大雨冲刷了掉了一切,一丝证据也没留下,地上只有刘玉树苍白无力的尸体。
“是她。”陆尚点头,“这是警告,她在警告剩下的人,她不会放过他们的。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丢失的小金蟾平息她的愤怒。”
“没办法抓他吗?”白言疑惑,这要是这么杀下去可够呛啊。
“没办法,金蟾不是神但是它却被人们当做神一样供奉,源源不断的香火给了它类似神的力量,你说你再厉害能和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斗吗?”那金蟾明显是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他参合其中,不
然昨天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了他们走了。
“竟然这么厉害?回去我也要拜拜!”白言诧异的一挑眉。
陆尚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遇不可求。你以为是个东西里就有真神啊?那还得了?我猜那翡翠金蟾应该是个有历史的物件,恰巧的在里面附着一对子母蟾,又或者是经过几代人的把玩,意念渗透,渐渐的形成了这么个东西也说不定,玄乎着呢!韩云应该多少知道他的翡翠金蟾里有真神,而且他平时没少给上供献殷勤,那金蟾念他虔诚也说不定,不然早就杀到他们家去了,那里还会搞这么迂回的策略。”
陆尚心说这金蟾也算是有良心了,她没有动别墅里的人,估计是她以为那是韩家的人就放了一条生路,但是她找不到小金蟾又愤怒,只好杀鸡儆猴。
“如果找不到小金蟾呢?”贺新年问。
“那就麻烦了,小金蟾得不到真身她是不会走的,她会越来越愤怒,等到她失去耐心无所顾忌的时候,等着咱们的就是一场血案,她会杀光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陆尚说到这的时候恰好赶上韩卫过来,他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韩卫浑身瘀伤的踉跄一步,面如死灰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必须马上带我们去找小金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陆尚凝重,这不是一条命两条命的事情,这是一群人命的事情。
那女人现在就是个行走的凶器,谁不知好歹的凑上去谁就倒霉。
而此时,龙湖别墅韩家,赵秀芝半夜做噩梦吓醒了就一直没敢睡,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的给刘玉树打电话,可一直到快中午了,刘玉树也没接过一个电话。赵秀芝又急又怒,手机座机都摔了,她简直怒不可遏。
刘玉树拿了她的钱就再也不肯搭理她了,有的时候她逼急了他还反过来威胁她,不给钱就将韩云的事捅出去,赵秀芝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恨自己识人不清招惹了一个白眼狼。
赵秀芝正在家里惴惴不安,警察就又一次上门来了。而且这次还跟着韩卫。
“你们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没看见!”赵秀芝看见韩卫有些心虚,说话又急又快。
韩卫看见他眼睛直喷火,如果不是打女人太没品,他非要教训这女人一顿不可!
“小妈,我知道金蟾在你这里,劝你赶紧拿出来,遗产我也不想要了,以后咱们各过个的,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韩卫认了,钱可以再赚,命却只有一条,他可不想被这女人连累的死于非命。
“你,你说什么?金蟾不是已经捐出去了吗?”提到金蟾,赵秀芝就忍不住心虚,她以为韩卫是来翻旧账的,死活也不肯承认。
你他妈的......韩卫急了上前就要拽赵秀芝的衣领,这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靠着他父亲的余荫保住一条小命,却不知连累了无辜的人送死。
贺新年手疾眼快直接将韩卫拽了回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赵秀芝一看有警察给她撑腰就来劲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家产是你父亲留给我的!警察同志你看看他!他就是这样威胁我的!你赶紧把他抓起来!那两个死人说不定就是他杀的!”
“他杀别人干嘛?又不能解决问题。”贺新年言下之意,韩卫不是凶手,他与其杀不相干的人不如杀你来的直接。
赵秀芝一时语塞,“可能,是,是为了吓唬我......吧?”她说这话自己都底气不足。
贺新年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白言使了一个眼色,赵秀芝看见他的表情有些慌张,贺新年越是不吭声她心里就越没底,韩卫就在一旁恶狠狠的看着。
白言掏出一张纸,在赵秀芝面前一闪,“这是搜查令,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们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赵秀芝刚要接过那纸搜查令,贺新年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说道:“刘玉树死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