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子毕恭毕敬的退出玉楼,玉楼外朝歌皇帝阴着脸正在等待,看见楚门子出来,踏步走过来,欲言又止,楚门子挥挥手,语气漠漠,“上仙降,封神启。你下去准备吧。”
朝歌皇帝目光阴翳,死死的看着楚门子,随后放声冷笑,拂袖就走,“好一个封神,罢了。寡人便做这棋子便是,做不得明君,这昏君,寡人难道还做不来吗?”
看着朝歌皇帝冷笑而走,楚门子目光闪烁一下,伸手一招,立刻就有一个背着长剑,面色冷峻的青年无声无息出现,整个人宛如一柄锋锐宝剑一般,对着楚门子拱手打了个稽首,沉默不语。
“看着他。”
楚门子声音冷冽,“不要误了封神之战,坏了上仙的雅趣。”
那青年的脸皮顿时抽搐一下,抬起头,看着楚门子,两人的目光对视许久,那青年才缓缓点头,转身而走,只不过那锋锐犀利仿佛可以只手擎天一般的气魄顿时变得有些颓唐,宛如剑断人伤,行走之间,少了一丝坚定,多了一丝踉跄。
李墓站在玉楼之上,面无表情,肩上的红色变异鹦鹉搔首弄姿,冷冷望着︾↘,他们。
似乎察觉到李墓的注视,楚门子抬起头,对着玉楼上的李墓再次拜了拜,带着谦卑的笑容,轻声道:“让上仙见笑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道这就先行一步,去准备封神之事。”
李墓不知可否,挥挥手,楚门子低着头,倒退着离开,直到退到不见玉楼时候,才直起身。向着剑宗大殿而去。
等楚门子进了剑宗大殿,站在那座供奉上仙画像的祭台前,香火鼎盛,烟熏雾绕之中,楚门子的目光一一从剑宗每一代掌教的灵位上滑过,沉默许久。才伸出手,在其中一个灵位上轻轻一按。
祭台无声无息的分开两边,露出阴暗的楼梯,赫然是一个密室。楚门子踏步入内,祭台又缓缓合拢,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蹊跷。
进了密室,阴暗狭窄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偶尔有几盏长明灯昏暗的灯光闪烁,不但不能照亮前路。反而显得整个通道越发的黑暗深邃。
楚门子挺直了腰杆,一直往前走,步伐不快也不慢,偶尔会停下来思考片刻,然后又继续往前,显然虽然路只唯一,但他却依然有些踌躇迟疑。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阴暗狭窄的通道豁然变得开朗。数十盏长明灯照亮了这不大的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中极为简单,只有一水池。一蒲团,还有那凝视着水池,盘坐在蒲团上的身影。
那身影已经极老,极枯朽了,只剩下皮包骨,蓬发垢面。看起来极为可怖,双腿齐膝而断,露出有些渗人的白骨,此刻听到脚步声,忽然抬起头。面目被脏乱的头发遮掩看不清楚,只是一双眼眸,却是碧绿之色,宛如孤狼一般,让人心寒。
“你来了。”
夜枭一般的声音从那身影口中响起,楚门子眉头微微一皱,点点头,“我来了。”
“桀桀,你既然来了。想必又是一场封神之日到来了。不对,时间不对!”
那人语气忽然一变,似乎有些惊骇,连忙伸手往那水池中一捞,手掌拨动之下,才发现那哪里是水池,分明是血池,那池中装着的分明全是鲜血。
那人伸手进了血池,搅动一下,血淋淋的手掌再度拿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样东西,似乎是头骨,但又不像,散发着金属的光泽,赫然正是那些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为黄巾力士的傀儡脑袋。
那人抓着那个傀儡脑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那脑袋的眼窝就亮了起来,那人将傀儡脑袋贴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极为诡异。
楚门子似乎已经见过了这人的怪异行为,什么都没说,静静等待着,过了片刻,就看到那人的手掌猛然用力,五指竟然直接刺入了那金属傀儡脑袋之中,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整个傀儡的脑袋直接被那人生生捏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人有些癫狂,一把丢掉手中被捏爆的傀儡脑袋,整个人噗通一声翻入血池之中,刺鼻的鲜血味道瞬间弥漫开来,但那人已经顾不得了,整个人在血池中不停打捞,很快又一个傀儡脑袋出现在他手中。
楚门子目光闪烁一下,看见那人宛如发疯了一般,在血池中抓起一个傀儡脑袋,在贴在额头一会儿,就又生生捏爆,如此重复了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怎么回事?”
那人不说话,好像傻了一般,颓然倒在血池里,足足过了一刻钟,才缓缓从血池中站了起来,哪怕只剩下一对断腿,但还是生生站了起来。
碧绿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一点血红,望着楚门子,一字一顿,“记得你入门时,我教你一字,忍。你问我忍到何时?我没有回答你。因为忍无可忍之日,自当……”
“……杀!无!赦!”
“咦。”
李墓下了玉楼,正准备回自己的府邸,忽然心有所感,眺望远山,轻咦一声。
“大王,怎么了?”